我叫韭菜花。
《一:御前糗事三连击》
“韭菜花!把朕的龙纹腰带拿来!”
我手一抖,金丝绣的腰带“啪嗒”掉进皇帝刚泡完脚的木桶里。
水花溅在陛下新换的明黄寝衣上,晕开一朵朵深色水渍。
“奴、奴才这就去取新的...”
我扑通跪地,额头撞到青铜暖炉,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头顶传来憋笑声:
“不愧是韭菜公公,晨起奏鸣曲比打更的梆子还准。”
皇帝翘着湿漉漉的衣角,白玉似的脚趾从幔帐里探出来,
“还不快给朕擦脚?”
《二:御书房生存指南》
我捧着朱砂砚倒退着挪进书房,突然撞上温热的胸膛。
龙涎香扑面而来,手里的砚台在空中划出漂亮弧线——
“接住!”
皇帝一个鹞子翻身,明黄衣摆扫落三卷奏折,朱砂汁不偏不倚泼在《江南赋税疏》的“税”字上。
“皇上英明!”
我竖起大拇指,
“这红圈批得真有气势!”
皇帝拎着滴答红墨的袖子冷笑:
“明日早朝,你就说朕呕心沥血批阅奏章至咳血,让户部尚书跪着听训。”
《三:御花园奇遇记》
“韭菜公公,你说这并蒂莲开得可好?”
我盯着陛下被阳光镀金的侧脸,脱口而出:
“不及皇上万分之一...”
突然脚下一滑,扑通栽进荷花池,惊起两只交颈的白鹭。
“原来韭菜不仅会开花,还会凫水。”
皇帝蹲在池边戳我冒出水面的发髻,
“听说你上月淹了尚衣监,上上月浇灭太后佛堂长明灯...”
我吐着泡泡想,下次偷看陛下沐浴时定要记得闭气功。
《四:御膳房点心失踪案》
太后最爱的玫瑰酥第十三次不翼而飞时,我正在给皇帝梳头。
象牙梳“咔”地卡在发冠的金丝镂空雕花里,陛下从铜镜里斜我一眼:
“韭菜公公今日的手,抖得像是得了鸡爪疯。”
“皇上明鉴!”
我手忙脚乱去解缠成死结的头发,
“实在是御膳房王总管说...说再找不着偷点心的贼,就要把奴才剁成饺子馅...”
皇帝突然转身,我攥着半截发带踉跄扑进他怀里。
龙涎香混着桂花头油的味道钻入鼻腔,陛下的喉结在我眼前上下滚动:
“爱卿这是要谋害亲君?”
“奴、奴才该死!”
我慌忙后退,后腰撞上鎏金熏炉。
炉盖当啷落地,香灰扑簌簌落了满案奏折。
皇帝拎起本《边关粮草急报》,对着上面灰扑扑的指印轻笑:
“明日早朝,你就说朕焚膏继晷批阅奏章至三更,熏香燃尽都未察觉。”
我盯着他肩上那缕被我扯断的乌发,突然福至心灵:
“皇上每次用完晚膳都要去御花园散步两刻钟!”
“所以?”
皇帝慢条斯理把断发绕在指尖。
“所以...所以您散步时定是撞见过可疑之人!”
我激动得打翻朱砂砚,
“求皇上开恩,让奴才跟着您夜巡!”
戌时的御花园黑得能蘸墨写字。
我抱着食盒蹲在假山洞里,听着外头此起彼伏的蛐蛐叫。
皇帝说要用玫瑰酥引蛇出洞,可我总觉得这洞里有蛇——方才好像有冰凉的东西滑过脚踝!
“窸窸窣窣——”
月光下闪过一道黑影,我抄起网兜猛扑出去:
“大胆小贼!”
明黄衣摆被我扯下半幅,皇帝举着咬了一口的玫瑰酥挑眉:
“韭菜公公好大的官威。”
我保持着猴子捞月的姿势僵在原地:
“皇、皇上怎么...”
“朕饿了。”
陛下理直气壮地掸去衣角草屑,
“倒是你,深更半夜揣着点心在朕必经之路上...”
他突然弯腰凑近,
“莫不是要行刺?”
我被他突然放大的俊脸吓得后仰,后脑勺“咚”地磕上假山石。
食盒翻倒,十二枚玫瑰酥天女散花般砸在龙袍上。
“原来韭菜公公不仅会凫水,还会铁头功。”
皇帝捡起块沾着龙涎香的酥饼咬下,
“明日早朝,就说朕为体察民情亲自试吃御膳——”
话音未落,墙头突然传来凄厉猫叫。
乌云踏雪的御猫叼着半块桃花糕跃下,爪印精准地踩过陛下前襟。
我望着炸毛的猫尾巴恍然大悟:
“原来真凶是...”
“是御膳房养的那窝狸奴。”
皇帝面不改色地掸去猫毛,
“传朕口谕,即日起御猫禁足三日,以儆效尤。”
后来御花园的老太监说,那夜瞧见陛下抱着个灰头土脸的小太监翻墙,两人袖口都沾着可疑的酥皮渣。
而我从此多了项差事——每天往御书房暗格里偷塞三块点心。
《五:龙床下的绣花鞋》
我举着烛台的手抖成筛糠,那抹海棠红在龙床底下艳得刺眼。
金线绣的并蒂莲暗纹,分明是上月番邦进贡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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