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剑距离康宇后颈只有三公分时，曹悦的虹膜泛起淡金色数据流。

　　 破损的作战服猎猎作响，她突然踮脚咬住康宇的机械耳垂："；东南37度，能量节点！"；

　　 康宇的脊椎爆出齿轮转动的脆响。

　　 他搂着曹悦原地旋身，机械义肢展开电磁护盾的瞬间，左手已经按向自己肋下第三根仿生肋骨——那里藏着暗金色能量核心。

　　 "；会有点烫。"；他说话时喉结擦过曹悦的额头，生物电路突然从腰际窜上她的小腿。

　　 曹悦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机械骨骼托举到半空，数据视野里浮现出黑衣人首领胸口跳动的红色菱形。

　　 "；三、二——"；康宇的倒计时混着血腥味，机械心脏发出涡轮增压般的轰鸣。

　　 曹悦突然将吊坠按在他心口，星图纹路骤然扩张成光网，量子剑劈在电磁护盾上的刹那，她指尖迸发的数据流精准刺入能量节点。

　　 黑衣人首领的面具应声碎裂，露出秦风扭曲的五官。

　　 暗物质组成的躯体开始坍缩，赵天的残影在数据风暴里尖啸："；你们根本不懂！

　　 融合才是进化——"；

　　 "；进化你个头！"；曹悦踩着康宇的肩膀腾空跃起，作战靴后跟弹出激光刃。

　　 她在下坠途中扯开衣领，脖颈处的星图纹路与吊坠产生共鸣，金色数据流化作长鞭抽向坍缩的核心。

　　 康宇趁机扣动肋下的开关。

　　 能量核心脱离胸腔的瞬间，整个地下遗迹亮如白昼。

　　 曹悦看见他后背的星图结晶正在剥落，蓝色血液顺着机械骨骼的缝隙滴在量子剑上，竟腐蚀出缕缕青烟。

　　 "；抓住！"；他抛出的电磁锁链缠住曹悦的腰，两人借着爆炸冲击波冲向裂缝。

　　 屏障碎片如棱镜折射着现实世界的影像，曹悦的余光瞥见医疗舱里的自己，鼻腔突然灌满消毒水的气味。

　　 神秘组织的哀嚎逐渐被风雪声淹没。

　　 当他们跌坐在游戏公司总部后巷时，康宇的机械心脏已经停止蜂鸣，星图纹路褪成暗银色蛰伏在皮肤下。

　　 曹悦抹了把脸上的雪水，突然发现掌纹里嵌着几颗微小的星图结晶。

　　 "；你的血..."；她捏住康宇的手腕，数据视野穿透破损的作战服。

　　 那些蓝色血液正在结晶化，沿着生物电路向心脏蔓延。

　　 康宇用机械手指弹她额头："；先担心这个。"；他指向总部大楼，本该彻夜通明的玻璃幕墙漆黑如墨，唯有顶层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在积雪上投出类似星图的光斑。

　　 寒风卷起曹悦的刘海，她摸到发丝间凝结的冰晶——不是雪花，而是闪烁着数据流的淡蓝色结晶体。

　　 怀里的远古之核突然发出嗡鸣，与顶楼灯光形成共振频率。

　　 "；张教授说过，总部地下十八层是原始服务器机房。"；康宇擦掉嘴角渗出的蓝色血丝，生物义眼切换成热成像模式，"；但现在整栋楼的生物热能信号...都聚集在地下。"；

　　 曹悦刚要开口，掌心的星图结晶突然刺痛。

　　 她猛然转头，看见路灯阴影里站着穿白大褂的身影。

　　 那人举起平板电脑，屏幕上赫然是他们七年前在游戏新手村的合影。

　　 雪花落在平板上时，照片里的康宇突然眨了眨眼。

　　 康宇的机械指节擦过总部旋转门的认证屏，虹膜扫描的蓝光在他眼底跳动三下后突然转为刺目的猩红。

　　 曹悦感觉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骤然收紧，生物电流窜过作战服内衬，激起一片细小的数据火花。

　　 “权限等级：董事局七席。”康宇对着警报器报出指令码，声纹震落门楣凝结的冰棱。

　　 五名持枪保安从大理石柱后闪出，当他扯开破损的衣领露出锁骨处的星图纹路时，领头者的瞳孔猛地收缩：“实验体不该出现在...”

　　 话音未落，康宇的机械义肢已扣住那人喉管。

　　 他背后的星图纹路突然活过来似的，沿着脊柱攀上后颈，将安保制服灼出焦痕：“通知所有部门，三分钟后召开紧急董事会。”破碎的机械心脏在他胸腔里发出断续蜂鸣，蓝色血珠顺着袖口滴在防弹玻璃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曹悦的吊坠突然与电梯井产生共鸣。

　　 她拽住康宇的风衣腰带，数据视野穿透二十八层混凝土，看见地下机房涌动着粘稠的暗红色生物组织。

　　 那些本该是服务器的金属柜体，此刻正像呼吸般规律起伏。

　　 “他们在转移实验数据。”她将掌心星图结晶按在电梯按键上，虹膜中的金色数据流与楼层指示灯同步闪烁，“消防通道的电子锁正在重置，十七秒后会...康宇！”

　　 男人突然踉跄着撞在镜面墙上，后背星图结晶刺破皮肤，蓝色血液在玻璃上拖出彗尾般的痕迹。

　　 曹悦扶住他时摸到满手冰霜，那些结晶正在吞噬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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