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军装甲车的探照灯将雪原切成碎片，陈阳拽着林晓滚入冰裂隙。防寒面罩结满冰霜，呼出的白气在强光中无所遁形。王硕举起俄语手册高喊："Мы археологи!（我们是考古学家）" 回应他的是子弹上膛的金属脆响。

　　 领头的军官踢开赵大勇的登山包，苏联制辐射检测仪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蹲下身，作战手套拂去冰芯样本盒上的积雪，标签"X-17"的猩红字迹在雪光中刺目。

　　 "1987年协定。"军官的英语带着浓重口音，枪口挑起林晓胸前的准入证，"禁区科研需俄方监督。"他的臂章显示隶属北方舰队特种部队，防寒面罩上的冰晶折射着阴鸷的目光。

　　 被迫撤至废弃气象站时，陈阳注意到通风管有新鲜凿痕——有人在他们之前潜入过。林晓用紫外线笔扫描斑驳的墙漆，1972年的值班表下覆盖着契丹文星图，坐标与翡翠平安扣的裂痕走向重合。

　　 "你们找这个。"军官突然抛出一卷微缩胶片，1972年的实验记录显示：钻探至1890米时，冰芯中提取的微生物能使小白鼠进入假死状态。最后几帧胶片是林老爷子与苏联科学家的合影，背景里的青铜浑天仪正与契丹墓出土的部件相同。

　　 谈判在柴油发电机的轰鸣中进行。赵大勇用战术匕首撬开暗格，取出冻在罐头里的实验日志——苏联人曾试图利用古细菌制造生物武器，却在1987年因不明原因终止。王硕的盖革计数器扫过军官的装备箱，铅盒里的冰芯样本正发出高频警报。

　　 "合作，或者永远埋在冰层下。"军官的枪管敲了敲气象图。陈阳展开林老爷子的勘探图，将翡翠平安扣按在等高线交汇处，激光笔的红点落在三百公里外的废弃核电站："那里有你们要的答案。"

　　 装甲车碾过永冻层的震动引发冰裂。众人索降至冰瀑时，赵大勇的冰镐凿出个密封舱——舱内苏联科学家的遗体保持着记录姿态，摄像机里最后的录像显示：古细菌在核辐射下变异，吞噬了整支科考队。

　　 林晓突然指向冰壁夹层："父亲的标记！"青铜钥匙插入冰封的配电箱，柴油发电机轰鸣着启动。钻机重新运转的震动中，冰层裂开道倾斜的墓道，契丹文碑刻与苏联的辐射警示牌诡异并立。

　　 军官的辐射仪突然爆表，冰层下的青铜棺椁在强光中显现。棺盖的北斗七星阵缺失天枢位，林晓将平安扣按入凹槽时，冰穹顶部突然坍塌——1987年的钻探平台残骸裹着雪瀑倾泻而下。

　　 陈阳拽着林晓扑向紧急通道，赵大勇用燃烧瓶点燃柴油泄露带。烈焰吞没了变异的古细菌群，军官在火墙后嘶吼着俄语咒骂。王硕的卫星电话终于接通，北京研究院的频道杂音中传来指令："取回X-17样本，立即撤离！"

　　 攀上救援直升机时，林晓回望燃烧的冰谷。翡翠平安扣在极光中泛着冷光，内侧新浮现的坐标群指向渤海湾的某处钻井平台——那里正进行着新一轮可燃冰开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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