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半个时辰。

　　端木蓉这才放下了手，像是确认了什么。

　　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耐心等候的二人，说道：“并无异状，煞气依旧在减少，这是好转的征兆。”

　　闻言，陈墨这才松了口气。

　　走到乌雅的床边坐下，揉了揉额头。

　　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一样。

　　“有什么难处吗？”

　　惊鲵一屁股坐到他身边，低声问着。

　　如果不是什么棘手的问题，也不至于让陈墨如此困惑。

　　就算是面对吕不韦，面对罗网时，他也没有这么迷茫过。

　　“嗯。”

　　陈墨微微颔首。

　　惊鲵，端木蓉两人都沉默不语。

　　而是等待着他的下文。

　　如果不是陈墨主动提起这件事，两人都不会追问。

　　不过，陈墨也没打算隐瞒，直接开口道：““乌雅的结局改了，但是命运却没有改掉。”

　　端木蓉和惊鲵面面相觑。

　　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端木蓉问道：“有什么区别？”

　　“当然不一样。”

　　他用刻刀，将乌雅死在煞气入体的过程中，给修改了一遍。

　　乌雅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

　　可是，就在他想继续写下乌雅未来命运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这两个字一出现，就消失不见。

　　“原来如此。”

　　经过他这么一说，惊鲵和端木蓉都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简单来说，陈墨现在只能改变结局，却不能抹去别人的气运。

　　这一点，无论是惊鲵还是端木蓉都没有听说过。

　　即便是她们想要帮助陈墨，也是有心无力。

　　陈墨并不期待其他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这本《人书》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能在他之前见过的人屈指可数。

　　所以知道《人书》有什么用，有什么作用的，知道的人并不多。

　　陈墨坐在乌雅的房间里，对着两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男子说道：“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怎么样？你一路奔波，也累了这么多天，回来之后就好好休息吧。”

　　惊鲵不忍心看着陈墨一个人陷入迷茫。

　　可是，却无能为力。

　　就连见多识广的绯烟，此刻也在闭关。

　　惊鲵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了陈墨一句，“你要不要问问月神？她最近和绯烟在一起。”

　　陈墨摇了摇头，笑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上次从楼兰回来，他们就一直在谈论《人书》。

　　没想到这两位姐知道的还不如自己。

　　陈墨见惊鲵，端木蓉两人都没打算回去，便劝说道：“行了行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不放心乌雅，今晚就由我来守着，顺便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所以，他并没有太多的休息。

　　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赶路了。

　　除了偶尔让食铁兽休息一下，他也会休息一下，然后继续赶路。

　　那憨憨的大块头，可没有马车那么大的地方可以睡觉。

　　食铁兽的速度极快，一不小心就会睡着，被人从马背上摔下来都不知道。

　　“嗯，那你自己小心点，如果觉得累的话，可以去乌雅那边睡一觉。”

　　惊鲵看了一眼乌雅空荡荡的床铺，很是大方的说道。

　　当然，陈墨也睡不着。

　　惊鲵和端木蓉刚刚离开，他便走到桌边坐下。

　　全神贯注地看着《人书》。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

　　惊鲵，端木容临走前关闭的房门，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

　　“嗯。”

　　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

　　陈墨抬起头，看到了回来的端木蓉。

　　端木蓉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那是一只精致的瓷碗。

　　她双手各拿一把，以求平稳。

　　进了门，她只能露出一双穿着绣花鞋的脚。

　　脚尖一勾，将门给关上了。

　　陈墨将玉简放下，目光落在端木蓉身上。

　　他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

　　头发湿漉漉的，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刚刚洗过澡。

　　“她还在昏迷中，能不能喝点东西？”

　　陈墨看了一眼盘子里的瓷碗，问道。

　　没有站起来，自然也就看不清那瓷碗中的东西。

　　恢复视力后，他习惯了用眼睛看东西。

　　感知力，那是一种超凡脱俗的东西。

　　不到万不得已，陈墨是不会用的。

　　不然他一闭上眼睛，肯定会看到一群正在洗澡换衣服的莺莺燕燕。

　　他哪里还有心情去参悟《人书》？

　　所以，他第一反应就是，端木蓉给乌雅准备的丹药。

　　端木蓉走上前来，手中托着一个托盘。

　　然后，放在了陈墨的面前。

　　“送你了。”

　　陈墨微微一怔。

　　“给我的？”

　　他想了想，自己又没生病，干嘛要给自己熬药？

　　看向了青花瓷碗。

　　却发现里面根本就不是什么汤药。

　　那是一碗粥。

　　说它像是粥，

　　但闻起来，却有一种中药的味道。

　　端木蓉看了眼他的脸色，说道：“这是药膳，你看起来脸色很差。”

　　望闻问切，是医生的基本技能。

　　像端木蓉这样的神医，只要看一个人的表情，就能判断出他的病情。

　　陈墨这几天一直在赶路，又被《人书》弄得一头雾水。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

　　他有浩然之气护体，这点端木蓉是知道的。

　　不是那么容易生病的。

　　所以，这药汤根本就不是用来治病的。

　　而是为了安抚他的情绪。

　　“这是一种安神补脑的食物，可以让你的精神放松下来。”

　　她的目光从陈墨身上移开，淡淡道。

　　端木蓉表面上看起来冷若冰霜，实则内心火热。

　　若无慈悲之心，念端大师又怎么会选择她为徒？

　　只是她对外界的事情看的很开。

　　所以看起来冷冰冰的。

　　她的冷漠和娥皇完全不同。

　　娥皇感觉很冷。

　　从内而外，都透着一股寒意。

　　上一次，陈墨就尝试过了。

　　“多谢。”

　　陈墨咧嘴一笑。

　　说着，她就开始吃起了药膳。

　　端木蓉不知往里面加了什么东西，中和了中药的苦味。

　　味道很甜。

　　味道很好。

　　陈墨吃得津津有味，端木蓉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见他吃得津津有味，这才放下心来。

　　“很好，比那些厨子做的粥还好吃，天天吃也不会觉得腻。”

　　陈墨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然后把碗放回盘子里，用毛巾擦了擦嘴。

　　端木蓉淡淡道：“任何药物都是有副作用的，是不能经常服用，但偶尔服用也是可以的，过量服用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陈墨笑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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