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童看向我的目光有点复杂。
有不可置信的震惊,有命运无常的感慨,有再次重逢的欣喜,还有一丝欲语还休的羞赧。
“怎么?不认识了?”
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还是一个历经沙场的男人,对于这种相逢的场面,我可比鱼童一个女人镇定多了,就算有什么情绪,我也能极好的隐藏起来。
“是啊!你比以前更帅了,变的我有点不认识了呢!”
鱼童呵呵说着,笑着又道,“岩哥,你觉得我和以前有什么变化吗?”
我仅是打量了一眼,便淡淡说道,“老板娘,鱼市长还在里面等着呢,你觉得咱们在这唠着家常合适吗?”
“咯咯、”
“岩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啊!”
“那行吧!好久不见,欢迎回来。”
说着,鱼童伸出了纤纤玉手。
我没有多想,在我伸手的瞬间,鱼童两步上前,直接环腰抱住了我。
感受到柔软身段的同时,一股好闻的香水也扑入鼻中。
“握手哪能彰显我们的关系?拥抱还差不多。”
说完,鱼童就松开了我,咯咯笑道,“走吧!我叔父确实等急了,一般这个时候他都休息了。”
我翻了一个无语的白眼,然后跟着鱼童穿过了一条蜿蜒的走廊,尽头便是一扇房门。
厢房内只有鱼千山和白毛鸡两个人。
直接无视鱼童,鱼千山用犹如实质的目光盯着我看了一眼。
然后爽朗笑道,“我一直在书上听说有大气运的人,可现实中一个也没有遇到,还以为是胡编乱造的呢!没想到,我身边就活生生发生了这么一例!”
“方总,你就是拥有大气运之人啊!”
我跟鱼千山至少也吃了十几顿饭,可从未见他像这样热情过。
别忘了,以前他只是一个副市长。
没想到现在成市长了,态度竟然变和蔼了!
不!
这不是和蔼,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恭维逢迎了。
不用别人提醒,从这一点我也能感受到自己和以前天差地别的地位了。
“鱼市长,那书上有没有说,和大气运的人接触,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啊?”
我一边握手,一边笑呵呵问道。
鱼千山摇摇头,“书上没说,不过我觉得近朱者赤,经常和大气运的人接触,那他的运气就不会变差。卢总,你觉得我说的对否?”
白毛鸡竖起大拇哥,满眼认可道,“太对了!鱼市长不亏是文化人,我跟小方在一起一直都有那种好运临头的感觉,可一直形容不上来那种感觉。对!就是近朱者赤!”
这二人还挺有意思,一唱一和的,真把我当‘送财童子’了。
又寒暄了两句后,我们随即落座。
鱼童应该有其他事情,将我送到厢房她就走出去了。
没有出乎意外,鱼千山的第一个话题就是解密,他很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是怎么无缘无故被官方认定为死人的。
对于这个问题,我回答过很多人很多次,答案也是五花八门。
面对小川林建那样的自己人,我自然全盘托出。
面对关系不是那么好的,我便半真半假的敷衍。
我和鱼千山的关系就不怎么好,所以,关键的信息处,我选择了隐瞒。
鱼千山没有起疑,在我讲述完后,他连连感慨我的造化之神奇。
接着,鱼千山罕见的讲起了他自己的事情来。
讲他上大学时的壮志豪云,讲他工作时遇到了种种刁难,讲他的治国理念,讲港城的发展和未来,讲他面对诱惑时的应对办法,也讲了他面对残酷世界的无奈。
给我的感觉就是,他把我当成了面试官,尽可能的让我对他多了解一下。
当然,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也心知肚明,无外乎想让我在王景、傅卿书或者柏书记跟前多提提他鱼千山的名字。
像他们那种级别的大佬,每天都日理万机的,就算能接触到下属人物,也是非常有限的。
对于下面人的了解,工作履历只占一部分原因,很多时候都是听取身边人的意见。
如果有几个人一致认同这个人的能力,那上位者就会着重考虑一下这个人,至少也会给他一次表现的机会。
这就是秘书吃香的原因所在。
鱼千山说了那么多,我肯定也要给予回应了。
当下我便附和说道,“我一直都觉得鱼市长有着经韬纬略的奇才,如果早些年让你领导港城的话,经济产值一准超过粤城了。”
“哈哈,方总太抬举我了,粤城怎么说也是国家级重城,我可不敢有这样的野望。”
沉吟了一下,我接着说道,“鱼市长的话我都记住了,哪天有机会和傅书记坐在一块的话,我肯定将你说的这些讲给他听,让他评价一下你的理念是否正确。”
有些话一点既透,鱼千山没有再说,随即端起杯子笑道,“方总现在今非昔比,出入省部大院犹如无人之境,这样的机会肯定多的是。”
喝了一口酒后,鱼千山敛去了笑意,接着又道,“我知道方总现在深陷漩涡之中,不知道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要是有的话,方总尽管开口便是,如果能帮,我愿意抽出时间配合。”
交易就是这样,我可以帮你美言,但你也得拿出诚意。
既然鱼千山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兜圈子了,径直说道,“鱼市长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现在有一个人证难题,如果鱼市长愿意帮我证明的话,那我可就太感激不尽了。”
当下我便将情况讲了一遍,希望鱼千山能帮我提供枪战当晚我不在现场的证明。
这个其实不难,难的是以后的立场问题。
只要鱼千山点头,就等于直接站在舟公子的对立面了。
思考的时候,鱼童走了进来。
见气氛有些安静,她也没有说话,坐下来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又过了两分钟,鱼童终于忍不住问我,“方总,你们都说了什么啊?怎么把我叔父为难成这样?”
我笑着将事情又说了一遍。
“哦,是这样啊!”
鱼童眉头挑了一下,没有再问。
鱼千山终于开口说话了,“方总,距离庭审应该还有几天吧?这样,你容我考虑一天,明晚给你答复如何?”
我点点头,“没事,庭审之前给我答案就行。”
鱼千山一边起身,一边说道,“我还真没有熬过夜呢!刚才又喝了两杯酒,头还有点晕。”
“好了,让童童替我多跟方总和卢总喝两杯,我就不陪你们年轻人了。”
见我和白毛鸡起身相迎,鱼童连忙说道,“方总,卢总,我送一下叔父就行了,你们二位就不要离席了。”
加上鱼千山也这么说,我和白毛鸡便将前者送到厢房门口。
我们二人还没聊两句,鱼童又折返了回来。
回来之后,鱼童还特意坐在了离我最近的一个椅子上。
然后白毛鸡就开始整活了。
没过两分钟,他就笑着起身说道,“小方,我这年纪也大了,也陪不住你们年轻人了。这样,你跟鱼老板几年没见,肯定有话要说,你们再聊一会吧!我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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