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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 楚王妃

  蔡记,颐和堂中,温若光王罗昱所在红木桌整个掀翻在地,炖汤菜肴到处泼洒,貌美侍女同那其他两个苏州城里的富家二代战战兢兢退到一边。

  王罗昱脸色不悦,盯着前头这苏州城内从未见过的不速之客美公子。

  身后温若光躺在斜翻的红木桌上,哀声喊痛,一巴掌下去竟是酒醒半筹。

  而那小厮张新早已跑了没影,跌跌撞撞去喊蔡家老板。

  而师清璇则仍然淡定落坐原位,仿佛就不是跟人一路的。

  王罗昱上前一步,“啪”一声将折扇打在手中,目光逼视李卯:

  “公子这般蛮不讲理出手将温家公子打伤,可否太不讲理了?”

  李卯却是半点不正眼瞧这个姓王的,仅是眸子冷淡盯着那蹒跚起身的温若光,说道:“意欲提刀伤人,我当然讲理。”

  这小鳖犊子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学他什么不好,学他当街杀人。

  他现在可算是理解当初燕姨天天瞧他在京城里无法无天是个什么感受。

  刀剑无眼,心惊胆战的。

  也难怪燕姨同他在一块儿的时候天天巴不得给他乍得一干二净,多半就是不想让他出去乱跑。

  最关键的是他杀的是该杀之人,这厮纯是被人刺到心窝子恼羞成怒。

  “王公子,这怎么办?”一边同行的二代将地上的温若光扶起来,凑到王罗昱跟前小声问询。

  这帮人虽然明面上温若光为中心,但说到底还是因为温家有钱,要论心底里服,还是唯王罗昱马首是瞻。

  李卯闻言剑眉一挑,眼神挂上几分微妙:“你是王家的人?”

  苏州城两家巨商,温王两家。

  两家齐头并进,涉猎行业多有重合。

  王家的公子教唆温家的未来掌门人持刀伤人

  很难不耐人寻味。

  王罗昱拍着温若光身上的汤汁,丝毫不嫌脏,同时还颇有风度没有晾着李卯:“是,在下乃苏州王氏,若光兄,咱们报官去。”

  温若光哪能作罢,眼冒金星缓过来后,怒视眼前那俊的不像话的白衣公子,撸起袖子就准备干过去。

  王罗昱仍在一边小声劝阻,但当然没有半点用。

  三息过后——

  啪——

  “啊!”

  温若光又是被一巴掌抽的倒飞出去。

  嘭——

  重新躺在了地上的桌板,呻吟连连。

  此时蔡记老板蔡崇明已是面色大变到了颐和堂,刚想问是不是温家那大少打砸了他们地方,结果过来就看见温家大少在地上躺着,脸上两个巴掌印,对面站着个倍儿俊的白衣公子。

  不少雅间里有头有脸的食客官商也都闻声走出厢房,沿着水榭石桥往这边张望。

  其中一位紫裙凤纹,身后跟着五六个丫鬟的沉静美人同样被那巨响所惊扰,眉头微皱。

  “第一巴掌是我替你姐管教你,第二巴掌是我替武王世子抽你。”

  “你算老几,替我姐和武王世子管教我!”温若光扬着脖子,脸红脖子粗。

  李卯一脸黑线,再度扬了扬巴掌。

  温若光浑身一抖,缩了缩脖子“蹭”一下站起身,躲在一貌美侍女后头。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个小厮先出言嘲讽的本公子,你怎么不去说他!”

  “你作的那首诗本来就是垃圾,人不过是说了实话,你就要拿刀捅人?”

  李卯翻个白眼,俯身拿起来一柄锋利无比,约莫手掌长短的刻刀,严词呵斥道:“你知不知道这种小刻刀捅到了要害也是会死人的?”

  温若光瞳子呆了呆,嗫嚅没敢回话。

  一方面是被对方气势所慑。

  另一方面他确实只是想教训教训这小厮,可没有要杀人的心思。

  他虽然崇拜武王世子,却也没胆子大到敢杀人不眨眼的地步。

  “那你跟那个小厮凭什么说本公子的诗是垃圾!他先冒犯我,就是打了他又如何!”

  李卯淡淡道:“说的是事实罢了,有什么冒犯的。”

  “你!”

  李卯扬起来手掌:“嗯?”

  温若光脑袋又缩了回去,怯怯打量这蛮不讲理的白衣公子。

  嘶

  刚发现这厮怎么这般俊,而且好像完全不怕他温家的背景。

  关键是年纪同他差不多大,却像个此前他随父母见过的那种一顶一的大官气场。

  江南布政使,南宫家里,或是江南巡抚乌家的公子?

  但是那些顶级官二代他都认识。

  而且这人这般俊,他若是真见过不可能没印象。

  难不成是他的那位素未谋面的姐夫?

  也该也不是,他感觉他姐都一把年纪了,配不上呢

  “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的诗,你很有名吗?”

  “你问问他们,他们谁听了我的诗不夸一声好?”

  王罗昱率先开口:“若光兄作的诗很好。”

  其余人见主心骨开口,忙出声应和:“温公子的诗天下第一!”

  “是啊,那小厮有眼无珠,我们当真觉得温公子的诗作的好。”

  温若光嚣张至极,朝李卯得意洋洋:

  “听见了吗,有本事你也来作一首,咱俩比比,你要是让我心服口服,本公子就认了,也不去报官!”

  “你要是没我强,你今天也要立定挨老子两巴掌!”

  李卯却是没有多说什么,毫不犹豫颔首作答。

  好歹也摸过人家姐,人家亲姐也亲过自己,那都就差掏出来团儿捧着喂了。

  他要是再不管管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准小舅子,以后只怕就要捅破天大的篓子,捞都捞不出来那种。

  ……

  颐和堂外,雕龙画栋前。

  南宫素笙头着金步摇,繁丽凤钗,一身曳地绸缎大紫长裙。

  抹胸勒的鼓鼓囊囊,偶见雪痕。

  今日刚与苏州的一位吕家长辈在此儿时便喜爱的蔡记中低调小聚,结果刚用上膳就听见外边的嘈杂嗡嗡乱响。

  想着出来拿着王妃的身份让人肃静,结果就瞅见颐和堂中那狼藉一片的场景。

  对峙两边站着衣着华丽公子哥,年纪撑死不过二十上下。

  其中又属一道白衣公子显眼至极。

  南宫素笙眼神凝了凝,这不是那位跟她表妹暧昧,结果又去撩人外甥女的思悬公子?

  对面是

  温家的温若光?

  这都快赶上一家人了,怎么起的冲突?

  一丫鬟兴高采烈指着那颀长背影道:“诶?王妃,您瞧那不是温府的思悬公子?”

  南宫素笙点点头,驻足颐和堂不远处。

  一个本来就在雅间外观望的丫鬟禀报道:“刚刚奴婢打听过,好像是两边人起了冲突,现在在那边比诗。”

  “比诗词?”

  南宫素笙盯着那白衣背影,眼中被惊扰的不悦缓缓化作好奇。

  上次眼前这位思悬公子同她说,那日所作之赋只是他口传,但后面其见识又让她觉得更像是自谦之辞。

  如今又要比诗词

  南宫素笙面容沉静,心里稍一思忖便自朱红游廊下迈步赶向颐和堂。

  将将迈入厅堂站定,就听闻那位思悬公子娓娓道来:“此处有美景佳人,我当说词一首,以赠佳人。”

  旁边围观之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家里老爷是围观的贵妇小姐,用团扇掩着半张脸,叽叽喳喳盯着那白衣公子眼睛放光。

  “好俊的小哥~”

  “他好像是名叫思悬,不是跟温夫人一家的?怎么跟人弟弟起了矛盾。”

  “不晓得。”

  “这佳人是谁,难不成说的是我?”

  南宫素笙则一言不发,凝神听其第一句道: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南宫素笙眼神一滞,凝重几分,抿起柳叶般的薄唇。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围观人群嘈杂渐渐安静,有不少人品出其中那深沉意味来。

  我们都当你跟这温若光半斤八两,结果你真会啊?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花自飘零水自流...”

  南宫素笙喃喃重复,同时下意识看向颐和堂外那水流潺潺,刚好其上覆盖两瓣桃花,萎靡干瘪,顺着流水卷向远方,自是同春光明媚一片而相当违和之孤寂。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南宫素笙望向窗外流水,慨叹一声,微微出了神:“好一句‘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红木圆桌旁,师清璇直勾勾盯着李卯的眼睛,一双剑眸不复冷淡,而尽显复杂温润。

  这逆徒

  ……

  堂内之人沉默半晌。

  温若光不晓得他们沉默什么,不解问道:“这首词很好吗?我不懂啊,感觉也就那样,不如我写的世子殿下大气。”

  一边王罗昱眉头紧锁,没有回答仅是无奈摇摇头。

  眼前这俊美公子显然不光只有一身皮囊,才气更是肉眼可见的老天爷赏饭吃。

  只怕今天温家大少挨的这俩巴掌是还不回去了,而且最可惜的是今日刚好被其打乱了计划。

  王罗昱眸光动了动,但并没有过多糟心。

  这温若光轻浮孟浪,日后时间还长,就不怕他不入套。

  温若光还在左问右问,问这词好在哪儿,跟他的世子风姿比怎么样,然后就见人堆中传来一声“好词”。

  不轻不重,但其中威严却是藏不住,镇场能力十足。

  众人转头看去,发现一大紫色长裙凤钗美妇踱步而出,其面颊沉定从容不迫,金步摇微微摇曳,广袖缀夹银丝,浑身自是那风华正盛妇人的浮凸,双腿笔直修长。

  香风掠动间隐隐可见罗裙下白皙脚踝。

  南宫素笙眸子灼灼其芒盯向那位思悬公子,眼中俱是赞许认可,甚至隐隐有几分见猎心喜的激动。

  有贵妇人看见来人面色一变,轻声提醒朝随行女伴:“这是楚王妃,南宫素笙,她这般大人物怎么在这儿?”

  “楚王妃?!”

  一边人低呼一声,瞬间退到两侧让开一条宽敞道路。

  李卯听见人堆里传出一声什么“楚王妃”呼唤,好奇转头看去。

  却见一位在温家园林中见过的那位大紫美妇正朝着这边走来。

  这是楚王媳妇儿?

  那眼神

  怎么看他都挺亢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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