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 玉白貉?
排苑前,白玉大道上,马车边。
微胖红服老太监福六安依旧笑容满面,一手背后同后边鱼鳞亲兵以及道路两侧藏匿的亲卫作手势,嘴上温和道:
“世子殿下,马车来了,可让奴才扶着您下来?”
车厢内沉默两息,没有答话,像是陷入了某种举棋不定,骑虎难下。
福六安眼中精芒一闪,背在身后的手掌缓缓握拳,鱼鳞亲兵紧张攥紧枪杆。
眼前男子可不是常人,属于是现在大周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凡要动手,就绝不能出一点差错。
李卯于车厢对这福老太监法子啧啧称奇。
马车一坏,无论你是走还是反悔回潜龙苑,都得下车换乘。
今天这马车,他是不下也得下。
李卯酝酿一番,作出一副疑惑担忧模样:“这好端端的这怎么马车突然就坏了?”
福六安笑道:“许是马车不堪世子尊驾,惶恐不安所致。”
“啧。”
李卯转眸看向一旁玉百貉,无声赞叹做着口型:“你瞧瞧这口才。”
玉百貉轻哼一声,同样无声做口型:“你也不差,能把你师父那个万年冰块哄得跟发春了一样。”
李卯不置可否挑挑眉,嗅着空气里头的酸,伸手将大御姐往怀里搂了搂。
玉百貉窝在李卯怀里,惬意享受那身上传来的阵阵热气。
一开始碰见他她就纳闷,这厮身上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曛的她舒服的很。
感觉一碰就像睡觉。
现在就更想了。
是至阳真气还是这厮天生就对她有媚药般的吸引力?
“福老,我就喜欢这辆马车,不如就喊人过来修一修。”
“自然不无不可,但是殿下得先下来不是,不然轮子一卸,只怕马车就要倾倒,到时候世子若是伤着可就是奴才们的责任了。”
“来人,去找工匠来修车。”
“是。”
一旁跑走一鱼鳞甲兵。
“这....”车厢内陷入良久沉默,整个路口处俱是一片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他们可是晓得眼前世子武艺高强,曾经在十二恶人下毒谋害之下奇迹生还。
“世子殿下?”福六安眼睛眯了眯,袖口中缓缓露出戴着三枚尖长锋利金质指套的右手,宛若鎏金鹰爪般。
车厢之中,一白衣公子同一黑裙帷帽长发女子一手十指紧紧相扣。
白衣公子脸色凝重,少见其浑身坐立不安态势。
长发女子那遮掩在纱幔下的玉面同男子不遑多让,倒像那么一出夫唱妇随的既视感。
“玉娘子,要来了。”
言外之意就是咱得入戏了。
玉百貉腮边荡起一抹红,虽然就是装的,但这一声确实喊的心里舒坦
玉百貉往李卯怀里一倒,从一专横独断的狂傲冷艳御姐变成柔柔弱弱那多情轻熟小寡妇模样。
“好。”
应答话音落下,车上人又磨磨蹭蹭始终不见踪影。
直到约莫几息过去,门帘才缓缓掀开,先是从上头显露出来一白衣身影,顶着张俊的不像话,可偏偏此时抿唇缄口不言,不太好看的脸。
马车边红服太监连同十名鱼鳞卫半环绕马车而站,既不紧凑,也不松散,俨然一副观望护卫福六安的模样。
直到白衣世子下车后,身后牵着的另一个黑裙女子一出现,整个鱼鳞亲兵不受控制朝前挪了半步。
特别是那女子一副心虚柔柔弱弱,往李卯身后躲的神态,饶是福六安老谋深算却也止不住呼吸急促些许。
但福六安视线冷不防瞧见那黑裙女子帷幔下,如瀑垂落至臀后的柔顺明亮乌发,又心里一阵狐疑。
头发没这么长,而且皇后娘娘可没有这么高。
不过这些都可以暂且说是伪装掩人耳目,而且现在他们王府的原则是宁错杀不放过。
只消看清那帷幔下女子的相貌。
若是,皆大欢喜,不,他们欢喜。
若不是,给世子赔礼的法子不胜枚举。
福六安看向车旁相互依偎的男女,讶异道:“世子殿下,这位夫人...”
“奴才怎么以前没见过,不一直都是百合姑娘侍奉殿下的?”
“而且这位夫人倒是怕生。”福六安笑眯眯打着招呼。
玉百貉又往李卯身后缩了缩,微微低头一副不敢抬头看人的模样。
李卯一手扶着玉百貉肩头,侧着半个身子还将手伸到帷帽下捋着发丝,轻声道:“她怕生,所以基本上没多少人见过。”
“是这样。”
福六安恍然颔首,旋即立在原地笑呵呵看着面前那亲昵宛若天造地设一对儿的男女,手掌缩在袖筒也不晓得在摩挲什么东西。
“还请世子稍作等待,奴才命人去喊工匠多半半刻钟便能赶到。”
“嗯,我不着急。”
说罢,两拨人就这般对立不说话起来。
一侧男女卿卿我我,不时耳语说着男女间体己话,不时还见世子将脸凑到那帷幔下边轻点,比之最先下车时候的紧张拘束已然放松许多。
那女子也是世间少有的一流人物,光看身段就看得出来。
甭提被世子一碰腿就软,一整个高挑身子靠在人身上,在床上可不销魂蚀骨。
对侧红服太监以及那些个威风堂堂的鱼鳞卫眼睛不敢在跟前两人身上丢去分毫,紧绷心弦,颇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提心吊胆之感。
福六安眼神一直在那白色帷帽之上盯着,干瘪眼皮下的圆溜溜眼珠子若有所思打转不停。
约莫几个呼吸过去,福六安蓦地往李卯跟前踱步走去,说道:“世子殿下,奴才这么久一直在王爷身边候着,倒是没有问您在王府上过的可还舒服。”
踏踏——
福六安迈着细碎步子逐渐逼近两人。
李卯同那帷幔下若隐若现的锋芒美眸相一对视。
玉白貉蹙眉覆上忧色,李卯却是安抚隔着面纱在那面颊上一吻,摇摇头。
如今还未一锤定音,楚王府的人断然不敢动他。
甭论帷幔女子的身份还未揭晓,他们拿什么去跟他身后的西北肃武王和天子宋理赌?
福六安一副拉家常模样,临走到两人跟前约莫五步之处,右脚却突然踩到旁边海棠树掉下来横亘在白玉道上的残花断枝。
“哎呦!”
福六安冷不防崴了脚,痛呼一声整个微胖矮个身子一个踉跄往前扑向跟前最近处的李卯。
李卯眸子微凝,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就硬生生被福六安直接撞了个满怀。
堂堂大宗师白天也到底像个文弱书生,就被这圆滚滚一撞,就顺势带着玉白貉往后几个大步踉跄。
而后也不晓得哪里来的一股暗劲儿,就这么轻飘飘打在了玉白貉头上的帷帽上,掀起前头面纱,翻盖在帷帽顶上,露出来那一张愕然瞪大双眼,依稀可见冷艳,但此时却怯懦柔弱的绝美面庞。
纱幔被掀起后,女子匆匆去将头上纱幔掀下去,面上俱是掩饰不住的惊慌,好像自己的容貌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福六安此时被李卯扶的稳稳当当,双眼一直死死盯着那女子面庞,但在最后看清的一瞬间
还是止不住错愕一皱眉。
这女子是
天火教教主玉白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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