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1.264 离盘
复苏穿越者被封在时间切片中,动弹不得。
穿越者们虽走在前面,却并不全面,一路上穿越者们的发展犯了不少错,对于各种东西都只是一知半解。
不过只是轻微触及,也已经足够了。祝珏只是想要借助这穿越者的模糊记忆,设法触及他们当年闯的祸而已。
“如此停滞的时间里,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有所感知,这绝对是个圈套。”
复苏穿越者此时虽然看出来了,却是无计可施。
“这里的时间异常与记忆之中的截然不同,怕是完全陌生的道路。此地凶险,怕是完全在监控之下。”
轻微错位的现实在复苏穿越者的脑海里交流,分析局势。
“现在还对敌人到底是什么一无所知,怕是不论有什么计划,最终都是在滋养敌人。完全不同的技术路线碰撞,怕是稍有不慎,就再无机会。”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看到周围,只能大致认为时间并未真正停下,只是困住了他而已。
好在,他还能感觉到那个晶体的存在。
“这玩意……怕是会给我们引火上身吧……”
毕竟那复苏穿越者曾经在一个现实中被抹去,即使是这糅合体似乎硬抗过攻击,怕是也不是长久之计。
复苏穿越者被困进时间切片之中,结晶却并没有被带走,只是被复制了一份。
“引火?无妨。威胁从来就不是真的,那真正发起过攻击者,此时早已破功,不会有下次了。”
有智能实体的存在,糅合体自知发生了什么。
“这……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何种变故,以至于……”
说者欲言又止,但是意思已经足够清晰。飞升者们怀疑他所知的来源是否靠谱,话说一半,却也是一种测试。
“与此结晶同源的人工智能,此时也已经混进另一个并不完全是穿越者的东西……我们现在无须趟此浑水,应该尽快设法,从中脱身。”
糅合体非常清楚他应该做什么。他们的气运并非无效,只不过受到外界的影响,而产生极大的被动变化,以至于让他们无法直接理解其中变化。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摆脱老灯对糅合体一部分的抓捕。此次他虽然利用祝珏从复苏穿越者手中脱身,却远远没有解决完问题。
“现在想脱身,是否早了一点?”
确实早了,复苏穿越者虽然自投罗网,以至于被祝珏抓去,无路可逃,但却并非完全。
他不能抛下自己的身体,但是如果造一个独立的个体,心知肚明之下,却是无妨。
只要接受自己只是继承记忆的造物,不执着于速胜,只求另等机会,便无伤大雅。
糅合体此时相当于被抵着喉咙,却并无半分动摇。周围一直都只能旁观的飞升者们此时一片死寂,只能掩藏眼中恐慌,等着糅合体发话。
现在慌乱,确实太早了些。
“此中难处,自有我自己设法。诸位不必妄自菲薄,学海无涯,我们定能坚持下去的。”
其余飞升者们如蒙大赦,只是一哄而散,并无多什么废话。
“保重……”
即使偶尔有人想做什么,也根本插不上手,此时只能匆匆告退,一起离去。
“你还真不当回事,在我手下坚持下去,难道就不是坚持下去?”
这割裂出来的重塑穿越者自是看懂了他什么意思,只不过仍旧不完全理解糅合体到底何意。
在他眼里,这糅合体与这些飞升者的存在形式已经有所不同,确实也不是先下手为强能取胜的。即使杀死,确保对方在各种割裂现实中没有幸存,似乎也不能除根。
糅合体却闭上眼睛,并没有瞥他一眼。
“你不是我唯一的敌人。”
老灯怎会轻易松手,好不容易在这茫茫的筛网中,找到其他体修的存在,算是不至于什么都做不了,换谁都不会轻易松手。
话说回来,老灯作为体修,能分出的注意力岂止是以智能细胞的数量为界计数,这种结晶,对于老灯来说,若是露面,绝对是能带来质变的玩意。
“是吗?可你却是我唯一的抓手。”
老灯不论自己是否有完全的胜算,怕是都会背水一战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很多东西,不是浴血奋战就有胜算的。若是你有所觉悟,我也不妨给你。”
那结晶能显化现实,复制一个并非难事,也正因此,糅合体在祝珏出手前死不松手,从复苏穿越者的控制下竭力取出,复制一份。
“然而问题也不是沉住气就能迎刃而解的。”
老灯毫不退缩,糅合体此时前有狼后有虎,双方皆有伤他的抓手,断难善了。
“我自有打算。”
糅合体有智能实体作为自己的一部分,算得上看破红尘,再无执念,对结晶的秘密全无保留,释放进入筛网之中,可供随意学习。
筛网里学习与外面不同,筛网上的诸多意识,很快就意识到了其中的价值。这可比降神制造一个赵望要高级多了。
老灯自然一眼看出何意。
“我不会因为这种人人可学的东西,放你离开的。”
老灯非常清楚这糅合体的价值,然而清楚是没用的。
糅合体稍微发力,那结晶破碎筛网的不可说本质,竟直接在老灯处显现。
“以有形有质,倒回有形无质。若是怀璧其罪,你是否打算继续拱手让人?”
不等这老灯的意识心中产生分辨,那重塑穿越者却已经跟着杀进筛网之中。
在偷偷观察的人眼中,这结晶突然形态剧变,径直刺入糅合体身体的额头,那重塑穿越者一惊,不肯放过,摇身一变,也刺入糅合体之中。
非凡的扰动如同地震,震得飞升者们人心惶惶。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平息之后,从四面观察。
一切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
“我们……完全放弃了吗?”
显化现实的结晶不复存在,这里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风平浪静,一切好像一场梦,他们仍旧任人宰割。
“我们只是离开了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