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把意识当做有权重的行为优化器的话,那很多动物甚至虫子都有这样原始的意识,这样的产物,充其量是天魔巨兽。
人类的意识之所以与众不同,还有一个重要的区别。人类知道什么是自己,并且围绕着自己这个凝结核,产生了意志。
体修们的描述不算准确,看似气势逼人,其实却是露了弱点。
“也就是说……你其实并没有完全找回法修们的成果是吧。”
这暗主反倒从警戒中脱离,面对体修们赤裸裸的另一条路,想法被推翻的暗主的表现有点出乎眼前最初融合者的预料。
然而这种情况,实际上还是不能排除虚张声势的可能性。
“我不在乎你说什么。我们会盯着你的。”
这些体修们如此一指,却半点都没有被暗主在意。
因为暗主确实没有虚张声势。他完全记得法修们曾经的成果在哪。
穿越者们将法修提纯出来,扔在一边,在那之后,法修们似乎陷入了危机,被困在异常星球的范围内,无处可逃。
然而也不尽然。
“如果将行为优化作用,视为意识的基本象征,那法修们已经成功了。”
体修宣称的不论他说什么,显然并不能让暗主相信。警告过后,暗主立刻便张口布置陷阱。
体修们毫无反应,只是依然把精力集中在利用完美时间线的意识原理,重新支配和修复他们的世界上。
毕竟暗主现在,确实只是待在那里。而他们现在很忙。
想要用他们的意志,取代完美时间线的意志,进而让现在的一切都变成本身上的系统行为,完成前所未有的进化,彻底夺舍完美时间线,可不是简单的抢夺。
机不可失。完美时间线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被咒语毒害。完美时间线现在甚至即将被余锦彻底炼成药,现在不学会怎么继承,那进化的机会就白白没有了。
“穿越者们留下的异常星球,成为了法修们更进一步的种子。小片扭曲的现实,让他们所能做到的事,比起基石先驱时代,产生明显飞跃。但是,他们没能跨过最后一道坎,产生意志的凝结核,自己。又但是,我有这个凝结核。”
体修们不论有没有受到暗主的影响,其实都正中暗主下怀。
虽然他现在说的不是咒语,但从功能上,对咒语的全面毒害已经产生混乱的完美时间线,现在又能够受到非严格咒语的语言影响,使原始语言也产生咒语的作用。
原本并不会真正倾听的完美时间线,完全听到了他的话,化身为暗主的触手。
“他们养育的御兽,随着异常星球的崩溃,奄奄一息。但是,他们的御兽不会流血,不会走向溃散,而是一直奄奄一息。现在,只需要一点求生欲,只需要一点意志,只需要一点凝结,这过于温顺,以至于被培育出来以后,一直孤零零的‘驮兽’,立刻就能成为最危险的巨兽。”
随着话音落下,那与传统生物完全不是一回事,甚至没有躯体的驮兽,其智能得到迅速的催化与发展,其开始意识到自己是谁,是哪些部分。
原本受到重伤之后,连哼哼都不会哼哼,只是在那里奄奄一息的法修驮兽,此时被开了灵智,其意识和智能开始迅速协同进化,在抓到重点之后狂野生长。
这驮兽可不是不危险,他只是因为法修们不争气,因而没有完成。毕竟,之前异常星球的不连续时空,可实际上都是驮在其身上的。
“所以,我意识的作用是?”
余锦讲了半天,絮集产物只觉跑题。
这似乎只是在讲非人意识的可能性而已,依然没有回答他的疑惑,根本没能带来安全感。
虽说注意力转移本该冲淡不安。
“自我,作为凝结核,是我们最熟悉的道路。但我们想更进一步,就不该继续依赖这个凝结核。想要让这种不同的智能生物由野兽变成智慧生物,我们需要的是新的生物,而不是为多细胞生物献上细胞核。”
余锦的主张非常明确,又与气运截然不同。
气运将法修们的遗产带来改造,使其变成了极其危险的武器,但归根结底,他放弃了更进一步,就像多细胞生物在进化时,选择成为了多细胞微观生物的路。
直到暗主改造的驮兽,打破现实连续性,立刻出现在面前,在体修们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在体修们为时已晚的特化智能细胞构造物被一口撕下大块,受到重创的时候,体修们才如梦初醒。
“他……好像正拿着我们正想取得的东西?”
非常近似,虽然完全不同。
体修们并不感到疼痛,但是他们也确实完全没有胜算,只有避其锋芒。
然而即使想避,这认识到什么是自己的驮兽,又为什么放过他们?
“不一样……这只是认识到自己是什么的怪兽而已……我们可是要将整个现实,纳入我们本身的范围内……”
然而这怪兽与他们融合的怪物完全不是一码事,这怪兽甚至连遗传信息体系都截然不同,对于他们,这简直就是把天灾扭曲成一个反常的巨兽,这巨兽根本没有基因这种东西,因此让他们融合的怪物也束手无策。
而对方,甚至从层次上,和可以横跨各种存在形式与时间观念的怪物真正厮杀。
而他们正在进行的计划,即使完美完成,也不过是大概知道该如何将体外的万物掌握在他们的意识辐射之下,就像人类用自己的意识,矫正制造出没有意识的人工智能。
“我们有我们必须避的锋芒……不论如何,对不起了。”
暗主远观此处,虽然距离很近,但却完全不会被误伤,只是在那里喃喃自语。
“让我们继续保留我们的自我,让周围的现实依然……这和我们原本的世界,可以通过想法扭曲现实的情况,有任何区别吗?”
看懂之后,余锦的计划反倒更加迷惑。他们的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这位主药,根本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