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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破局之匙,青铜伞与怀素大师的遗言

鬼画影 泪麒麟 1935 2025-03-15 22:52

  “用这个!”阿礁的残魂陡然浮现,他的身形虚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只见他迅速将虎斑贝塞进顾青盏手中,动作急切而有力。贝壳内壁瞬间浮现出一幅复杂的星图,星图上的星辰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顾青盏来不及多想,手中的佛骨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自动刺向星图中的某个特定星位。刹那间,塔身剧烈震颤,发出沉闷的轰鸣声,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藏于塔基的青铜匣轰然开启,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中涌出,匣中飞出十二盏青铜莲灯碎片,碎片在空中飞舞,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黑鳞卫舰队见状,顿时乱作一团。所有船帆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燃起幽蓝鬼火,那鬼火跳跃闪烁,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火焰中,阿礁族人的面孔一一浮现,他们的表情或愤怒,或悲伤,齐声吟唱着潮州安魂曲。那歌声悠扬而又充满力量,声波如同一把把利刃,震碎了舰队的困龙阵纹。陆遗风的躯体在这强大的声波冲击下开始沙化,他的身体逐渐变得模糊,每一粒沙尘都像是在诉说着他的不甘。他最后的目光紧紧锁住顾青盏,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期待,更有未竟的嘱托:“去塔底...那里有姐姐的...”话还未说完,他的声音便随着沙化的身体消散在风中。

   整支舰队仿佛失去了控制,化作青铜钉雨,铺天盖地地砸向海面。青铜钉落入海中,溅起巨大的水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顾青盏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跃入引魂塔底层的镜渊。在急速下坠的过程中,她手中的佛骨燃烧得愈发旺盛,点燃了莲灯碎片。火光中,惊悚的真相逐渐浮现——镜渊底部沉睡着九百九十九具冰玉棺,每具棺材都散发着幽冷的光芒,连着优昙根须。而这些根须的末端,竟是观音泪的十万复眼,复眼闪烁着诡异的光,仿佛在窥视着世间的一切。

   琥珀婴孩突然从顾青盏怀中跃出,动作敏捷而迅速,扎根于最近的冰玉棺。棺盖弹开的瞬间,一道光芒闪过,顾青盏看见万历年的自己正被老道长植入伞骨。自己当时的脸上满是痛苦与恐惧,而老道长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决绝。当佛骨触及那段记忆时,整个镜渊开始回溯,时间仿佛倒流,一切都回到了过去。

   二十年前的陆府祠堂,气氛庄严肃穆。幼年陆遗舟与陆遗风并肩而立,他们的脸上还带着孩童的稚嫩,却不得不面对命运的抉择。族谱人皮纸盖下的瞬间,陆遗风突然用力推开弟弟,自己的面容被墨汁染黑。人皮纸下的真实批命显现:「双生子遗舟、遗风,寅时同刻生,当择一为皿」看到这一幕,顾青盏心中五味杂陈,对陆遗风的牺牲感到震惊与敬佩。

   顾青盏的佛骨突然刺穿这段幻象,光芒一闪,镜渊崩裂的缝隙中,她眼疾手快,抓住陆遗风即将消散的残魂。陆遗风的残魂虚幻而微弱,她听见他最后的耳语:“阿姐在塔心...”声音虽小,却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在顾青盏的耳边回荡。

   引魂塔在莲灯火光的映照下,开始摇摇欲坠,最终轰然坍塌。巨大的石块纷纷坠落,扬起漫天的尘土。顾青盏随着坍塌的塔身坠入最后一层密室。密室中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石台上摆着一具水晶棺,棺中女子身着初代香尸衣,衣袂飘飘,仿佛仙子下凡。女子右手缺失的断腕处,优昙花根缠着块木牌——“阿阮”。看到这个名字,顾青盏心中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

   阿礁的残魂突然凝实,他缓缓走到水晶棺前,指尖轻轻抚过棺盖刻着的潮州民谣:「月娘光光照白螺,阿姐采珠未归还...」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眼中满是对姐姐的思念。当顾青盏触碰木牌时,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八百时空的因果海突然静止。观音泪的十万复眼在苍穹睁开,每只瞳孔都映出她高举莲灯的身影,那身影在光芒中显得格外神圣。

   顾青盏的手刚触及阿阮的木牌,棺中初代香尸衣的瞳孔刺绣突然睁开,仿佛被唤醒的猛兽。九百九十九道血光从棺椁迸射而出,将引魂塔照成透明的琥珀晶体。她震惊地看见塔身每块砖石里都封着个陆家女儿的残魂,她们的脸上满是痛苦与绝望,手掌隔着晶壁拍打,震得整座塔簌簌落灰。

   阿阮的嫁衣无风自动,衣摆处的人眼刺绣渗出青泪。泪珠坠地,瞬间凝成面水镜,镜中映出万历三年的血腥场景:怀素大师的佛手被陆沧溟斩断,断掌坠海时抓碎了初代观音泪。飞溅的碎片中,有块扎入采珠女阿阮的后心——她正是初代香尸衣的活祭品!看到这一幕,顾青盏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与悲哀,对陆家的残忍感到无比痛恨。

   “原来因果海的起点在这里...”顾青盏喃喃自语,她的佛骨突然刺穿水镜,镜面瞬间裂开无数裂痕。裂痕中伸出阿礁残破的手,他的手掌布满伤痕,掌心的虎斑贝已碎成齑粉,粉末在空中迅速拼出潮州星图:“寅时三刻...白螺滩...”阿礁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对家乡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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