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着灵焰余烬灌进领口,湛风盯着裂缝中翻涌的数据流,后颈暗银纹路灼得发烫。
那机械音像根细针扎进识海,他能清晰感觉到实验室的扫描波正顺着灵能轨迹攀爬——就像猎人终于锁定了猎物的脚印。
"主人。"小灵的声音从识海深处浮起,比平时更沙哑,虚影在他肩头晃了晃,"您识海里的乱流...又浓了。"她透明的指尖指向他眉心,那里正渗出细密的血珠,"刚才烧规则时震碎的系统碎片,好像在往魂核里钻。"
湛风抬手按住额头,指腹触到的皮肤烫得惊人。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每一下都震得识海翻涌,那些原本被灵焰烧碎的银色碎片,此刻竟像活了般蠕动,在灵魂深处勾出陌生的纹路。
"先回密室。"郝悦的手覆上他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灵纹手套传来,"你灵脉都在发烫,再吹夜风要走火入魔了。"她另一只手快速结了个静心印,淡青色灵光顺着指尖钻进他太阳穴,"李大哥他们守外围,这里有张小弟盯着。"
张小弟正蹲在十步外的岩石后,怀里抱着个刻满符文的青铜铃铛——那是他新炼的警戒法器。
见两人要走,他慌忙跳起来,发梢沾着的灵焰余烬噼啪作响:"风哥!
我、我把铃铛调成三重警戒了,要是有东西靠近,铃铛会...会炸成烟花!"他耳尖通红,硬把后半句"炸成烟花提醒你们"咽了回去。
湛风被郝悦半扶着往山下走,路过张小弟时拍了拍他肩膀:"炸烟花也行,记得留半颗符篆保命。"少年眼睛立刻亮起来,用力点头时发梢的余烬又窜起两寸。
密室石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湛风便踉跄着扶住石桌。
小灵的虚影"唰"地钻进他胸口,声音带着急:"主人快坐!
魂核周围的碎片开始凝结了,再拖下去要......"
"要怎样?"郝悦已经取出玉瓶,倒了杯灵泉水递过来,指尖却在发抖。
她盯着湛风眉心那抹越来越深的银痕,喉咙发紧——三天前他还是能徒手捏碎结丹期修士法器的强者,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湛风接过杯子,却没喝。
他闭眼坐进蒲团,试着引动丹田灵能冲刷识海。
可往常温顺如溪流的灵力,此刻撞在识海壁垒上竟溅起火星——那些银色碎片不知何时织成了网,将他的魂核团团围住,每根银线都在吸收灵能,越吸越亮。
"这不是系统意识。"他睁开眼,眼底翻涌着幽蓝灵焰,"系统意识是冷的,像冰锥扎进脑子。
这东西......"他按住心口,那里传来灼烧般的热,"像我自己的骨头在生长。"
郝悦跪在他身侧,伸手抚上他发烫的后颈。
暗银纹路正顺着她的指尖攀爬,在她手背烙下淡银色印记。
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灵脉深处,他为救自己被系统意识侵蚀时,也是这样的纹路——但那时是冷的,现在却烫得她想缩回手,又死死撑着。
"小灵,你之前说这是系统碎片残留。"湛风的声音发闷,额角冷汗顺着下颌滴进衣领,"可残留的碎片怎么会自己动?"
小灵的虚影从他胸口浮起,这次清晰了些,能看见她发间别着朵褪色的桃花——那是湛风三年前用灵草为她凝的。"主人,您烧规则的时候,灵焰里缠了金线。"她飘到他识海投影前,指尖点向那些银网,"金线是您自己的道韵,银线是实验室的规则。
道韵烧规则时,可能...可能把您魂核里被封印的东西激活了。"
"被封印的东西?"郝悦猛地抬头,"什么东西?"
小灵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湛风:"您还记得在极北冰原,那位疯癫老修士说的话么?
他说'实验体07的魂核里锁着钥匙'。
当时您以为他疯了,现在看来......"
"钥匙。"湛风重复这两个字,喉结滚动。
他突然抓住郝悦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感觉到了吗?
这里有东西在跳,比心跳快三倍。"
郝悦的指尖触到他锁骨下的皮肤,那里的跳动确实反常,像有活物要破体而出。
她鼻尖发酸,强笑着说:"你要是敢把自己炸成碎片,我就...我就把实验室的玻璃盖炸成渣,再把你碎片一颗一颗捡回来。"
话音未落,湛风突然浑身剧震。
他的瞳孔瞬间变成银蓝双色,识海里的银网"咔嚓"裂开道缝,一缕金红色光芒从魂核深处涌出——那光像液态的火焰,所过之处银网簌簌碎裂,连带着他额角的暗银纹路都淡了几分。
"这是......"他声音发颤,那缕光钻进丹田时,他突然想起初入修仙界时,师傅在他魂核里种下的"道种"。
可道种是青色的,这光是金红,还带着他从未感知过的...亲切感。
"主人!"小灵的虚影突然变得凝实,甚至能看清她眼底的狂喜,"是仙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