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忠重重一拳砸在地上:“杜元凯!杜元凯,都是你的失误!”邓艾拍了拍邓忠:“就算我们在这里阻截挤破了姜维,但是剑阁仍然会有蜀军重兵把守,要想进军成都,剑阁是绕不过去的天堑。”
钟会的部队全部在抚平汉中地区之后,也准备南下进军剑阁。此时监军卫瓘也跟着大部队同行。
羊祜和胡烈则在讨论邓艾进攻沓中是否顺利,一时之间也没有定论。过了一会,突然听到外面喊道:“杜元凯将军前来请罪了!”
众人吃了一惊,急忙前去查看情况。
只见杜预非常狼狈地跪在钟会身前,说道:“在下杜预,特来请罪!”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记得邓士载将军给你的任务是在桥头阻击蜀军部队吧?”
“是的,我也确实阻击到了蜀军,但是没想到蜀军预先埋下了伏兵,想要两面夹击我军,我军丧失战意,被迫撤退,我作为将领失职,未能完成阻击蜀军的任务。”
羊祜急忙上前想要扶起杜预,但是被胡烈阻止了。胡烈说道:“不管过程如何,但是未能完成任务,导致蜀军主力成功撤退,这个罪责恐怕不小啊。”
钟会说道:“我知道了,会让卫监军给你定罪,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羊祜急了:“元凯,你……”
杜预抬头看了一眼羊祜垂头丧气地说道:“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叔子,我……”
卫瓘走了过来,了解情况之后说道:“杜元凯这样的话,跟临阵脱逃差不多,按照大魏军令的话,至少是剥夺所有军职,然后废为庶人!”
羊祜直接跪了下去:“卫监军,还请您高抬贵手,元凯他……”
卫瓘摆了摆手:“羊叔子,你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应该知道军令如山,既然杜元凯失职了,就应该受到严惩,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作为他的至交好友,就应该明白让他承担责任的必要性。”
羊祜一时无言以对。钟会看着卫瓘,等待他下最终决议的时候,突然南面传来声音:“邓士载将军到了!”
众人急忙望着南侧看去,只见邓艾和邓忠两人大踏步走了过来。钟会上前说道:“邓将军,你的计策已经失败了,杜元凯未能阻截住姜维,现在我军现在需要强攻剑阁了。”
邓艾说道:“没错,是我的失误,请问杜将军在这里吗?”“当然,他是战略失败的主要责任人,所以我们现在正要决定处罚他。”
邓忠说道:“处罚是理所当然的!”邓艾问道:“最后决定了吗?”众人看着卫瓘,卫瓘说道:“暂时是确定是剥夺军职,然后废为庶人。”
羊祜刚想说话,看到杜预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便不再说话了。
邓艾走到杜预面前说道:“杜将军,这个责任,应该是你我共同承担比较好,毕竟让你前往白水桥头阻击姜维的是我。”
此时邓艾对着卫瓘说道:“不管如何,杜元凯不能被剥夺军职!我可以为他作保!”杜预非常吃惊:“邓将军,我……”
邓艾说道:“具体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了。你应该愿意在白水桥头拼死一战的,只是经验不足,中了姜维的声东击西之计,导致士兵战意全无,所以你最终选择撤退也算是明智之举了。”
胡烈问道:“什么,怎么会这样?”邓艾对卫瓘说道:“这样的解释足够了吗?”卫瓘楞了一下:“我是监军,我有最终决定权。”
邓艾顿时脸色一沉:“你是监军,但我是主将。”卫瓘看了一眼,钟会也露出非常恼怒的神色。
羊祜感觉到空气中非常紧张,钟会、卫瓘和邓艾、杜预之间的冲突是一触即发的状态。羊祜虽然想说话,但非常担心自己说错话也收到牵连,只能跟胡烈一样,一言不发。羊祜想道:“让我站在卫监军的角度上面批判,还不让我去死……但是让我来维护元凯来违抗军法,势必会遭到钟士季和卫伯玉两人的猜忌……现在只能看邓士载跟卫伯玉的意志谁更坚定了。”
双方僵持了一会,卫瓘出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暂且搁下吧,不过我也是为了全局考虑的,邓士载将军,希望你以后好好检点一下自己的言行,不要做出违抗军法的事情来。”说完,卫瓘直接转身离去了。
邓忠把杜预扶了起来,杜预急忙向邓艾致谢。邓艾说道:“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现在任命你为我的长史,以后你就跟着我一起行动吧。”杜预看了羊祜一眼:“是!”
邓艾父子暂且离开休息,羊祜这才上前对杜预说道:“元凯,真不错,难得邓士载将军能慧眼识珠,将你留在军中。”杜预点了点头:“这次我也算是吸取了教训,往后一定会更加努力,一定要立下战功,不辜负邓将军还有叔子兄的期望!”“好极了,那我这边也会努力,争取能早日打破剑阁,直驱成都!”
杜预看了看南方的地形说道:“现在蜀军的主力部队已经退往剑阁了,邓将军和钟士季两人应该会合军前进吧,但是有了刚才那一出,我真不知道邓将军跟钟士季能够真正协力作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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