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义和李慕林所在的房间里,棋盘已经撤了下去,桌子上铺着几张手绘的关林庙后巷的平面图。
李慕林指着纸张上巷口的位置,对张义讲述着自己的部署:“袋口不大不小,有两个人埋伏警戒就够了,多了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张义点头说:“袋口要敞开,他们埋伏在屋顶就行。”
李慕林又指向另一张图纸:“这是巷尾,屋顶同样埋伏两个人,一旦交火,首尾呼应,可以从两面包夹,切断他们的退路。还有这个--”
他把第三张图纸拉过来:“这是23号院隔壁的房子,也是我们布控的重点,在房顶上有四人,分别在这个、还有这个位置上。一旦开枪,这就是交叉火力,还有四个人在附近做机动,哪儿薄弱去哪儿补充。”
人手少,也只能这么部署了,张义在心里默算了下,补充说:“23号院的围墙上也要做布置,可以布置诡雷或者手榴弹,另外就是诱敌.”
李慕林马上看向两个行动副队长李维章和沈仲年,目光凝聚到二人脸上,顿了会儿,才说: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两个安排两人守在门口。”
李维章和沈仲年苦笑着对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这种事说好听点叫诱敌,说不好听点就是送死。
李慕林脸一沉:“有问题吗?”
“没问题。”李维章一挺胸膛,“杀身成仁,战死沙场,这是军人的荣.”
这话未免太虚伪了,张义摆手打断他:“行了,后院里面还关着三个日谍呢,暂时还用不着自己人做无谓的牺牲。”
李维章稍稍松了口气,语气变得轻松起来:“张处长的意思是?”
张义答非所问:“走吧,去看看他们。”
后院里,吃过饭的佐藤羡次郎和张宪民被重新铐在了椅子上。张义看着佐藤羡次郎问:
“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佐藤羡次郎避而不答,只是玩味地看着他。
“落网了,就得认栽,既然你不守规矩,那就别怪我辣手无情。”说着,张义很干脆地拔出手枪,拧上消音器,手枪顶在他的下把上,毫不犹豫,“砰”的就是一枪。
佐藤羡次郎猝不及防,死得面目狰狞。
“你呢?”枪口接着指向关阿月。
关阿月无动于衷,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张义面无表情地扣下扳机,一枪击中关阿月头部,一片血光溅起。
“你呢?”接着
枪口再次指向张宪民。
“我”张宪民惊悚地抬起头来,脸色苍白。
张义懒得跟他废话,朝猴子使了个眼色。猴子会意地走过去,一记手打敲在张宪民的脖颈上,将他敲晕过去。
“给他换身衣服,挪到门口,让他也做一回门神。”
吩咐完,张义看了看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命令道:
“差不多了,集合吧!”
“是。”
很快,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间空房里面。
桌上,摆着张义曾看过的三张平面图。猴子和钱小三摁住纸角,把平面图缓缓展开。
张义站在上首,锐利的眸光扫过与会的每一个便衣,严肃说道:
“之所以到现在才说行动细节,意思大家都明白,记住各自的任务,把嘴管好。”
然后,他指着23号院的位置,继续说:“今晚预计潜伏在洛阳的日谍将会偷袭我们。”
便衣们都静静地听着。
“不管是虾兵还是蟹将,今晚的原则,是一个都不能漏掉。能抓活的最好,实在没条件,格杀勿论。”
他看着李慕林,示意他:“细节上的东西,你来说吧。”
“是。”李慕林顺着张义的话说:“日本间谍不是吃素长大的,手里的家伙也不是烧火棍,鬼子的枪法向来都好,兄弟们必须小心。瞪大眼睛,看守好各自的位置。李维章”
“该说的都说了,虽说是伏击,但也不能马虎大意。宪兵司令部的支援来之前,我们只能靠自己。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困乏的,都用凉水洗把脸,把结婚进洞房的精神头儿拿出来!”
行动队的所有成员立刻正色。
夜越来越深了。
鱼腹乘坐的汽车车窗突然被人敲响,他看了一眼手表,马上开门走了下去。
敲窗的是刺猬,见鱼腹下车,他马上凑过去,小声地说:
“秋田君,关林庙后巷前前后后和附近的几条街都查过了,没有埋伏。”
他往巷口的方向指了指:“目标所在,大门外有人守着,我看见了烟头的火光。”
“街上留几只眼睛,别让人围着了。”鱼腹小声在他身边耳语。
“每个路口都留了。您放心。”
鱼腹的脸上看不出阴晴,顿了顿,说:“我们今晚的主要目标是张义,至于佐藤君等人,能救则救,切不可本末倒置。”
“如果我们将张义干掉,还有足够的时
间和力量?”刺猬挑起眉头看着他。
“佐藤君无能,落入敌手竟然没勇气自裁,既然如此,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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