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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巴乃之行(血色图腾)

我是吴邪的金手指 狐雪姬 1922 2025-06-09 21:05

  猞猁利爪在泥地里划出串串火星,盘马老爹瘦骨嶙峋的手指如铁钳般锁死兽颈,人和兽在烂泥里滚作黑红一团。血沫混着草屑飞溅时,张起灵刚把吴邪按在树后,黑金古刀才抽出半寸,就见那老头用膝盖顶住猞猁胸口,太阳穴青筋暴起如鼓胀的蛇,喉结上下滚动间,竟生生将畜生喉骨捏得咔嚓碎裂——末了吐掉嘴里草棍,抹一把血污纵横的脸,看也不看旁人,用骨刀割下兽爪挂在腰间,倒像刚从地里刨回捆柴禾。

   张起灵收刀时顿了顿,后背蹭着吴邪沾来的泥印子还带着体温。他瞥向盘马胸口半露的纹身,那团暗红图腾浸了血,在暮色里泛着湿意,竟像活物般在松弛的皮肉下微动。老头踩着泥疙瘩从他身边走过,眼皮都没抬,腰带上晃悠的兽爪滴着血水,阿贵跟在身后唾沫横飞:"老爷子这手劲,当年准是能空手搏熊的!这皮子少说换三担谷子......"盘马只从喉咙里挤出个"嗯",眼神直勾勾盯着寨门,倒像那血糊糊的爪子是什么寻常农具。

   最惹眼的是盘骁,缩头缩脑跟在他爹屁股后头,周遭婆娘汉子你一句"逼老爹上山"我一句"不孝顺",他搓着衣角嗯嗯啊啊,脸红得跟寨口晒的干辣椒似的。反观盘马,往人堆里一站腰板笔挺,刚才滚泥里的狼狈全化作猎人身后的威风,任由阿贵把"赤手空拳斗猛兽"的故事添油加醋,末了故意将骨刀往石墩上一磕,吓得旁边娃娃哇地哭出来,他自己却摸着白胡子,嘴角偷偷翘了起来。

   夜色漫进吊脚楼时,吴邪突然开口的苗语惊得盘马草鞋搓地。张起灵褪下衣衫的刹那,麒麟血遇热泛红,火炭般的纹路与老头胸口暗红图腾遥遥相映,满屋子烟味里腾地窜起股玄机。阿贵翻译时眼神在两人之间飘移,那句"一个迟早被另一个害死"说得磕磕绊绊,却被吴邪混着广西腔的苗语截断:"榕树下的坛子,青苔该掀了吧?"

   盘马捏着烟杆的指节发白,火塘爆响的火星子照亮他纹身边缘的旧疤。最终拐杖跺地起身时,腰带上猞猁爪子哗啦作响——解雨臣正擦着黑胶伞上的泥,胖子蹲在门口啃玉米,黑瞎子叼着草逗云彩,加上沉默的张起灵,刚好八个人影投在火塘边。盘马将骨刀插在地上,火苗舔过他和张起灵胸口若隐若现的麒麟纹,吴邪偷偷拽住身边人的袖子,指尖触到他小臂上发烫的纹身,像触到千年前墓道里未冷的血。

   盘马吧嗒着烟杆,火星在烟锅里明明灭灭。他斜睨着盘霄磨蹭出门的背影,突然用骨刀磕了磕火塘沿:"想问什么,趁夜露没重赶紧说。"

   吴邪的目光像深山里蹲守的狼,直勾勾锁着老头眼皮子都不眨。他指尖蹭过张起灵掌心的老茧,忽然笑出声:"您该知道我想听什么——那些我心里有数的,就不用绕弯子了。"话音未落,他忽然攥紧身边人的手,指节发白却笑得坦荡:"孩子都满月了,您见多识广,总不至于不懂男人怀胎的规矩。"

   这话让盘马夹烟杆的手抖了下,烟丝簌簌落在衣襟上。他扫过解雨臣擦得锃亮的黑胶伞,瞥过胖子腰间鼓鼓囊囊的炸药包,最后落在张起灵胸口若隐若现的麒麟纹上——那纹路正随着火塘温度泛出红光,像极了当年古楼壁画里滴血的图腾。

   "你们......"老头喉结滚动,烟杆在指间转得飞快,"到底知道多少?"

   吴邪没接话,只是拉着张起灵往火塘边凑了凑,两人交握的手恰好挡在盘马视线前。火光映着吴邪腕间若隐若现的红痣,那位置像极了盘马年轻时在密洛陀巢穴见过的血玉标记。

   "有些事本想带进棺材,"盘马突然把烟杆往泥地里一按,火星溅上他胸口褪色的麒麟纹,"可你们这伙人......"他盯着张起灵袖口滑落的刀疤,那形状与自己大臂上被密洛陀抓出的旧伤分毫不差,"罢了——那年月亮最圆的时候,考古队的帐篷里......"

   话音未落,火塘突然爆出个响,解雨臣的黑伞尖恰好挡住窗外一闪而过的绿光。吴邪听着盘马渐低的声线,指尖悄悄勾住张起灵的小指,感觉到他手心里刻着的"起灵"二字正在发烫。

   盘马讲完那段浸着血腥气的陈年旧事,烟锅里的火星早灭成了冷灰。吴邪靠着火塘边的竹篾墙,指尖绕着张起灵袖口的线头,突然低笑出声:"这事儿啊,左耳进右耳出。您絮叨这么久,该不是拿考古队的破事搪塞我吧?"

   老头眼皮猛地一跳,烟杆在膝盖上磕出脆响:"那你想知道什么?难不成还想刨我祖坟?"

   "祖坟倒不必,"吴邪抬眼时,火光照得他瞳孔发暗,像极了盘马年轻时在溶洞里见过的磷火,盘马被吴邪的目光钉在竹篾墙上,枯瘦的手指在烟杆榫卯处搓出沙沙声响。火塘里的柴禾“噼啪”爆响,他突然将烟杆往泥地一磕,皱纹里渗出汗珠:“这纹身......是早年在鹰嘴岩救了个快断气的老苗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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