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也怪我自己太冲动了,也低估了阿豹和代菲儿的手段,说起来,也不能全都怪罪到汪局你头上。”
见我有和解的迹象,白毛鸡哈哈笑道,“你们两个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啊!说好了不许提过去的事,怎么又说起来了?”
汪强也笑着说道,“怪我怪我,是我先提的。新哥,有酒吗?我自罚一杯。”
“有!”
白毛鸡亲自起身拿来了一瓶酒和三个酒杯,倒满酒后,白毛鸡郑重说道,“喝了这杯酒,往日的恩怨一笔勾销!小方,能做到吗?”
在道上,有杯酒释恩怨的说法。
只要一同碰杯,过去的恩怨就尘归尘土归土了,谁要是再寻机报复,必定会遭到关二爷的谴责。
我也是没想到白毛鸡竟然搞了这么一招,虽说我不是道上人了,但言出法随的因果还是要尊重一下的。
当下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和汪局本来就没什么仇恨,要是他肯帮我,我只会感恩,绝不拿旧事报复。”
中国文字博大精深,我可以不搞他,但别人搞他那我就管不到了。
“好!”
白毛鸡豪迈笑了一下,然后我们三人一同碰杯,并一饮而尽。
喝了这杯酒后,聊天的氛围明显没那么压抑了。
我也假装一切都放下的样子,和汪强愉快聊了起来。
聊天的主题肯定还是在案子上面,现在有了汪强的‘倒戈’,阿豹的处境只会更艰难。
汪强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我赢不了,而是怕阿豹这个家伙临死乱咬。
庭审过程是要交到京都那边过目的,如果阿豹一通乱咬,那他的结果就难说了。
这个时候,汪强和我交好的目的就显露出来了。
要是事情真到了极其恶劣的地步,汪强希望我能在柏书记或者傅卿书跟前美言几句,争取洗脱掉他的嫌疑。
众所周知,像这种牵连道上大佬的案子,影响是很非常大的。
要是连根拔起的话,估计整个港城的高级官员会拿掉百分之八十!
一般来说,很少有那种一查到底的做法,通常都是将处于风头浪尖的那几个人拿掉,给民众和上面一个交代就行了。
真要连根拔起,对一个城市的发展来说,那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但谁也不知道贺飞和京都那边的态度,谁也不知道查到何种程度会停下来,万一真的破釜沉舟,那整个港城都要人人自危。
对于汪强的这个担忧和请求,我只能暂时附和着答应。
还是那句话,先打赢阿豹度过第一波的危机再说,其他的,走一步再算一步。
汪强并没有待太久,大概十点钟的时候,他接了局里的一个电话,然后就告辞离开了。
等汪强走后,白毛鸡才叹气说道,“小方,你别怪我自作主张,我压根没想撮合你俩碰面,真是巧了,汪强今天刚好过来找我说这事......”
我抬手制止了白毛鸡的解释,笑道,“汪强选择站在咱们这一边的话,咱们的胜率又大了两分,这是好事啊!我谢你还来不及呢,干嘛要怪你?”
“哈哈。”
“你要是这样想就太好了,我就怕你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呢!”
我淡然一笑,“我或许会任性的生气一下,但不会不知道轻重的。认真说起来,我自己也有错,也不能全怪他。”
换了一个话题,我笑着又道,“新哥,你说有个老朋友要见我,不会就是汪强吧?”
“当然不是!”
看了一眼时间,白毛鸡道,“还有一个小时你就能见到他了,到时他会来新东泰。”
“他是谁?”
白毛鸡神秘一笑,然后有手指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
我看懂了,然后呆了一下。
我想到了很多人,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他!
当下我点了支烟,又深深的叹了口气,表情很是复杂。
曾经我很恨他,恨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离我而去。
后来我也想通了,当时的我已经和港城的道上江湖格格不入了,被驱逐是早晚的事。
良禽择木而息,为了更好的活着,他的选择也没有错。
原本我已经放下这个事了,没想到缘分让我们又牵扯到了一起。
“是他主动找的你?”
白毛鸡点点头。
“你们怎么勾搭到一块去了?”
白毛鸡并没有介意我的用词,笑着说道,“阿豹这条疯狗有舟公子罩着,可谓张狂之极。为了知己知彼,我就试着和他联系,然后慢慢就打成合作了。”
我皱了一下眉头,“他愿意了?”
白毛鸡点点头,“差不多,这些年也向我提供了一些信息,虽然不大,但还挺有用。”
听到这,我眼里亮了起来。
原本我正发愁如何获知阿豹的举动来着,没想到老天这么开眼,直接就送给我一个大好的人选!
就在我准备继续发问的时候,白毛鸡的电话响了。
看到来电人后,白毛鸡皱了一下眉头,看着我道,“鱼千山打来的。”
虽然打在了白毛鸡的手机上,但我们都心知肚明,鱼千山的目的大概率还是我。
“要是不方便,我先走开?”
“说什么呢!”
白毛鸡白了我一眼,然后摁下了接通键。
“喂,鱼市长.......”
没有出乎我所料,鱼千山这通电话的目的还在我身上。
他希望让白毛鸡当个传话筒,希望能和我坐在一块吃个饭之类的。
“行行行,您的话我一定传达,这样,鱼市长,您等我回音。”
挂了电话后,白毛鸡冲我笑道,“你都听到了,怎么样,要不要跟鱼千山见一面?”
我沉吟两秒,反问道,“新哥,你觉得鱼千山和我吃饭的目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和你交好了。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接了多少电话,统统都是想和你吃个饭之类的。”
“这些人的咖位太低,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理会的,所以我帮你回绝了。”
我没有刻意去听白毛鸡的话,我只是在想姚阎说的那番话。
很明显,鱼千山这个人完美符合做证人的所有条件,现在他又主动发出交好的信号,那我完全可以试着和他交涉交涉,万一成了,不仅可以彻底踩死阿豹,还能帮我脱身。
简直两全其美!
长舒了一口气,我笑道,“新哥,你觉得这顿饭要不要吃?”
白毛鸡对我这么了解,肯定知道我想表达什么。
如果我对鱼千山不感兴趣的话,直接就拒绝了,哪会说这句废话?
“鱼千山这个人的根底还很干净的,他选择和你交好,肯定是看重了你背后的人脉,想在傅书记跟前刷个脸熟什么的。”
“吃顿饭倒没什么,如果谈不拢可以不搭理他嘛!”
既然白毛鸡都说出来了,那我就没有再假装深沉,点点头道,“那就麻烦新哥回个信吧!”
“什么时间?”
我想了一下,回道,“明天我可能就不回港城了,就今晚吧!十二点半或者一点。”
“行。”
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不过鱼千山还是答应了下来,说会在港城的清澜会所等着我。
听到清澜两个字,我不由想起了鱼童,继而又想起了那个疯狂的深夜。
说起来,我们也好多年没见面了,也不知道她对我的印象还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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