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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揭穿(上)

蓦回鸾 海青拿天鹅 3291 2025-05-10 00:02

  孙乔说罢,将一张帖子递给司马隽。

  “这是庾公子的拜帖,他说师父何时得闲,令人去知会他一声,他在家里恭候。”

  司马隽看了看那拜帖。庾逸的字迹颇有风骨,一眼就能认出来。

  孙乔看司马隽的脸色,小声问:“师父,徒儿是否闯祸了?”

  “与你无关。”司马隽道神色平静,“你随管事到书房去,今日,先将我交给你的兵书看一看。”

  ——

  庾逸来到棠园的时候,司马隽正坐在水榭里。

  “孙公子今日学得如何?”见礼之后,庾逸开门见山问道。

  “他启蒙晚了,所幸根底不错,是可造之材。”司马隽道。

  “看来学得并不好,”庾逸笑了笑,“我有一事不解,想向子珩请教。”

  “何事?”

  “那日必无,孙公子那日纵然竭尽全力,令人动容。可根底比他更好的世家弟子大有人在,无人不愿拜入子珩麾下。子珩为何独独选了孙公子?”

  “机缘巧合罢了。”司马隽淡淡道,“太子极力促成,孙公子亦上进,收他为徒,不过顺理成章。”

  “那我换个问法,”庾逸道,“子珩三番几次接近孙公子,且频频向打探其姊,所谓何事?”

  司马隽却一笑。

  “却是凑巧。我听乔公子说,伯悠也常常打探其姊。这女子的名字,似乎叫孙微,对么?”

  庾逸面色平静。

  “我与孙女君曾有一面之缘,如今她离家在外,我向孙公子打探她的行踪,并无不妥。”

  司马隽道:“我既然要收孙公子为徒,自然要对他的家人知根知底。询问其姊去向,我以为也并无不妥。”

  二人对视,各不想让。

  “子珩先知晓了孙微,才决定要收孙公子为徒的,不是么?”庾逸道。

  他一语道破,司马隽却并无慌忙之色。

  “哦?”司马隽道,“我可不曾说过这话,伯悠何以如此笃定?”

  庾逸看司马隽这反应,便认定他已经知晓了孙微的身份。

  “子珩是何时识破王妃的?”他径直问。

  司马隽看着他,冷冷道:“如此说来,伯悠早已知晓一切?”

  庾逸没有答话。

  司马隽不再绕圈子,道:“正是夫人与伯悠一道,去码头目送孙念一家的那日。我那时便知,夫人与孙念关系不浅。加之孙公子长相与夫人又几分相似。孙公子对其姊从不讳言,稍一打探,便可得知其年纪形容,处处与夫人相合。因此,我生出疑窦。”

  庾逸道:“当初子珩既然怀疑到了这一步,为何不当面与王妃对质?”

  “这是迟早的事,不必急于一时。”司马隽却看着庾逸,道,“倒是伯悠。先前,我不过猜测。如今伯悠亲自登门过问,此事便坐实了。”

  庾逸并无异色:“我此番前来,是要与子珩开诚布公谈一谈。”

  “哦?”司马隽道,“上回我与伯悠见面之时,伯悠并无此意。”

  “其中缘由,子珩想必也知道。孙女君所为,乃大罪,我只能替她保守秘密。”

  “那么伯悠便是同谋了。”司马隽不客气道,“伯悠可知,同谋亦同罪?”

  “知道。”庾逸语气平淡,“不过尽人事罢了,其余不过命运使然。”

  司马隽冷哼:“好一个命运使然。原来夫人对伯悠如此重要。”

  庾逸看着他:“孙女君确实于我颇为重要。故而我才来问,子珩既知道了孙女君的身份,打算如何处置?”

  司马隽冷眼看他,片刻才道:“这是我的家务事,与伯悠无干。”

  庾逸不以为忤:“子珩若执意不说,我也别无他法。只是你我各自行事,恐怕会让更多人知晓这秘密。这可是子珩所愿?”

  司马隽道:“既然是秘密,难免会有公诸于世的一日。难道伯悠和夫人竟不曾想过?”

  “正是因为想过,我才来见你。”庾逸道,“一旦到了那日,便是孙女君的死期。”

  司马隽面色冷峻,没有接话。

  “孙家前往豫州那日,距今已经快一个月。”庾逸道,“那时,子珩就已经察觉了真相,可至今仍按兵不动。我想,这是子珩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处置的缘故。子珩若不在乎她的死活,只消进宫告诉太后,这世上便再无孙微此人,子珩亦不必为此担上共犯的罪名,岂不妙哉?”

  “我再说一次,”司马隽沉声道,“这是我的家务事。”

  庾逸不以为然:“是家务事?还是私事?”

  “伯悠何意?”

  庾逸目光深深:“子珩,你与孙女君,并无前途。”

  水榭之中,一下安静了下来。

  司马隽的脸绷着,锐利地盯着庾逸。

  “什么前途。”司马隽道,“我不明伯悠之意。”

  庾逸缓缓道:“从衡山回来的这一路,我看得很清楚。子珩对孙女君,并非家人。”

  司马隽道:“夫人是先王的遗孀,她于我,除了家人,还能是什么?”

  “是什么,子珩心中明白,不必与我辩个输赢。”庾逸道,“孙女君顶替鲁氏已经快两年了。换作别人,即便在码头目睹了王妃送别孙念一家,甚至猜到他们有关联,却也决计不会想到王妃是有人冒名顶替。姊弟二人的长相纵然有相似之处,却也非寻常人一眼能认出的。子珩怎就这么快就察觉了?怎就想到去查孙公子的亲姊?难道不是因为,你从心里就盼着,她并非真是先王的遗孀么?”

  天上布着厚厚的阴云,刮起一阵风,吹得不知何处的门窗砰砰作响。

  司马隽没有回答。

  庾逸继续道:“如今子珩的念想成真,可又能如何呢?若稍有不慎,子珩的感情会害她罪加一等,这又是子珩想见的么?”

  司马隽沉默良久,抬起眼。

  “我说了,这是我的私事。”他冷冷道。

  “这也是我的私事。”庾逸道,“事关孙女君,我不能不管。”

  司马隽与他对视。

  “那伯悠预备着如何管?”

  “此事交给我。”庾逸道,“我带孙女君走,对你们二人都有好处。”

  司马隽冷笑了一声。

  “一走了之,这便是伯悠的良策。”

  “我想的只是孙女君的安危。”庾逸道,“子珩也可以找可靠之人将孙女君送走,我并无异议。”

  司马隽凝视着园中被风刮得摇曳的树木。

  “若我不许呢。”他说。

  “子珩不会是最后一个察觉真相的。”庾逸道,“如今她的家人就在京中,她的弟弟,甚至已经到了你的麾下。”

  “此事,我自有主张。”司马隽断然道,“她无论到何处,都不如留在王府中安稳。”

  他心意已决,站起身来,一副准备送客的架势。

  庾逸却仍坐在原地:“若她自愿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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