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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比武(下)

蓦回鸾 海青拿天鹅 3238 2025-05-10 00:02

  庾逸坐在堂上,见孙乔进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他先是向孙乔道贺,又与孙念夫妇寒暄一番,而后,他借故将孙乔请到院子里,单独说话。

  “你今日拜师了?”他问。

  孙乔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先前,他本想拜庾逸为师,如今却换了人。无论如何,他都觉得对庾逸很是愧疚。

  “禀公子,正是。”他低着头,小声答道,连庾逸一眼也不敢看。

  庾逸看着他的模样,笑了笑:“你拜世子为师是好事,为何竟忸怩起来?我若恼你,今日便不会过来,勿再往心里去。”

  听了这话,孙乔长舒了一口气。

  他终于抬起头来,红着脸,望着庾逸,不好意思地笑。

  “我今日过来,除了道贺,还有一事要问你。”庾逸收起了方才和煦的模样,严肃地问:“你和世子第一回见面,是什么时候?”

  ——

  孙微回到王府里,更衣休憩一番之后,听闻司马隽回来了。

  “只有世子一人回来的?”她问,“他收的徒儿可来了?”

  阿茹道:“并不见那徒儿。世子当下就在堂上,正和曹常侍说话。”

  孙微想了想,往厅堂上去。

  司马隽已经和曹松说完了话,让他退下。

  “夫人来了。”他说。

  “世子忙碌一日,可是饿了?”孙微道,“妾令阿茹备了茶点和羹汤,世子用些吧。”

  司马隽道:“经夫人这么一提,我确有些饿了,多谢夫人。”

  孙微旋即令人将食物呈上。

  她坐在一旁,看着司马隽用膳。

  谁也没说话,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心中有鬼,她觉得堂上安静得有些异样。

  孙微率先打破沉默,道:“不想,世子今日果真收了一个徒儿。”

  司马隽喝了一口茶,淡淡道:“若非太子极力促成,我也不会今日收徒。”

  “如此,”孙微又道,“那个少年,妾听闻,是姓孙?”

  “正是。”

  “也不知他是怎样的人?出身如何?”

  “夫人不认识?”司马隽道,“夫人莫不曾听说,伯悠归京时,连家也未沾,便直奔怀安县侯孙括府上去了?”

  孙微露出讶色:“竟有此事?”

  “这孙乔,前不久刚随着父母从广州安宁来到建康。他们正是早前夫人与伯悠议论的,安宁孙彧的后人。孙先生的孙儿,就是孙乔。”

  孙微心想,司马隽果然已经摸清了孙乔的底细。

  她一副恍然大悟之态:“原来如此。妾不常出门,竟是错过了这等大事。”

  司马隽看着她,少顷,笑了笑。

  “夫人放心吧。孙乔天资甚好,若说有什么不足之处,就是话多了些。不过少年人,性情开朗活泼,乃是好事。”

  孙微干笑两声。

  她自是知晓孙乔什么性情。

  说来,孙微自己与祖父性子相似,喜静不喜动。可她没想到,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弟弟竟是似雀儿投胎,自幼多话。就连司马隽这与他不熟的人,也看出来了。

  到了此处,孙微先前的一丝希翼也终于破灭。

  司马隽是决意要收了孙乔这个徒儿。

  “世子既对他这般看重,何不带到王府里来?”她假模假样地试探道。

  “收徒罢了。日后,他要到营中去,安置在王府不妥。”司马隽道,“再说,王府并无可习练之处,日后,我只在棠园教习。”

  孙微稍稍松了口气。

  如此说来,自己小心些,暂时不必担心会被孙乔见到。只是从今往后,棠园她不可再去了。

  “如此。”孙微道,“还是世子思虑周全。”

  “夫人过来,专为了问这事?”司马隽忽而道。

  孙微忙道:“自不是。将近年底,王府中多有人情往来,妾拟了礼单,要给世子过目。”

  说罢,她让阿茹将一份文书呈上。

  司马隽看了看,果然是礼单。

  “这些事,夫人决断便是。”司马隽道,“年底确实事多。夫人若忙不过来,不必勉强,可交由曹松处置。王府里已经多年没有主母,都是靠着曹松应付过来的,他早就习惯了。”

  孙微应下,道:“今年还要曹常侍再辛苦一回,待明年世子的婚事定下,新妇入门,家里头也就有主母了。”

  司马隽如今也听习惯了,无所表示,继续喝茶:“夫人仍这般兢兢业业,一刻不忘提醒。”

  “妾算了算,也有好几日未提。妾生怕世子忘了,所以还是提一嘴。”

  “夫人放心吧,忘不了。不过,我也还是那句话,我不应,便休想成。”

  “妾知晓了。那下回再商议。”

  “有劳夫人。”

  二人点到而止,微笑地对视。

  片刻,孙微也不再逗留,起身告辞而去。

  ——

  第二日一大早,司马隽到书房里备了一摞兵书。

  而后,他到棠园里去。

  孙乔已经早早在园中等候。

  见司马隽来道,他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徒儿拜见师父。”

  “不必多礼了。”司马隽道,“你过来。”

  孙乔走上前,司马隽让人将书交给他。

  “这些书,你带回去,务必每日熟读。”他说,“我会时常与你问对。”

  孙乔忙应下。

  他望着司马隽,有些欲言又止。

  司马隽问:“有话要说?”

  孙乔挠了挠头:“师父,徒儿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何事?”

  “师父早前叮嘱过徒儿,教徒儿不得将早前与师父相见之事告诉旁人。”

  司马隽看着他:“有人知道了?”

  孙乔忙道:“徒儿只字未提,是他猜到的。”

  司马隽停下脚步,问:“谁猜到了?”

  “是庾公子。”孙乔道,“昨日徒儿回到家中,发现庾公子就在家中做客。他问徒儿,当初如何知晓太社的冬至日比武,又如何学会了射箭。徒儿骗不过庾公子。徒儿在庾公子面前每说一句谎话,就似摊在太阳底下暴晒一般,无所遁形。所以,徒儿只有从实招了。”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司马隽。

  司马隽也深知他那点道行骗不过庾逸,只是他没想到,庾逸这么快就猜到了。

  他神色平静:“是么,庾公子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孙乔道,“他只道是让徒儿日后不得骗他,否则他再不搭理我。他还说,他会登门,与师父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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