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历史 毒士:拥兵四十万?还隐忍个屁

第520章 树犹如此

  晚饭时间很快就到了。

  林琨其实在给林易他们讲完那些事情之后,就离开了这处院子。

  因为现在的林家,已经非常低调了。

  原本他们家的下人就不算多。

  如今似乎为了更加低调,已经将一些短工都辞退,仅仅留下来了林琨这些在林府里长大的下人们,来处理一些事务。

  所以说林府虽然不大,但毕竟人手不算多。

  林琨还是很忙的,他在给林易他们讲完故事之后,也得赶紧回去干活了。

  不过能看得出来,林琨也是一个懂得感恩的孩子。

  在得到林瞿和墨濯那么多帮助之后。

  林琨在林家干活的时候,都洋溢着一种幸福。

  这个孩子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他就想多干点活,好报答一直帮助他的林家老爷和主母,当然也有林易这个少爷。

  天差不多彻底黑下来的时候。

  林琨就又回来了,他带来了晚饭的邀请。

  林琨敲了敲门。

  林易,秦必,上官落和严正,原本待在房间里就挺无聊的了。

  所以在林琨敲门之后,林易也是立刻去开了门,看到门口笑吟吟的林琨之后,便问道:

  “怎么了?”

  林琨道:

  “晚饭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们快来吃吧!”

  “好!”

  林易点了点头,接着便带着他的那些小伙伴,往门外走去。

  林琨一边带路,一边说道:

  “今天可是主母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了很多可口的饭菜,少爷您能够回来,老爷和主母都很开心。”

  “那敢情好啊!”

  林易一听,也是非常高兴。

  ……

  厨房。

  林家人平时用膳的地方,就是在厨房里面。

  除了还冒着滚滚烟雾的后厨,外面还是有一个相当大的空间的,而且铺着一张桌子。

  桌子上摆放着一些餐具,还有香喷喷的饭菜。

  都是一些色香味俱全的菜。

  看上去就让人相当有食欲。

  严正看着这些菜,也是直流哈喇子。

  “真不错!”

  严正看了一圈,似乎是相当满意。

  林瞿坐在主位上,朝着严正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随后林瞿又大大方方的说道:

  “不知道严相大驾光临,没有提前准备,实在是鄙人礼数不周,请多担待。”

  “欸!哪里的话!这些菜已经看得我口水快流出来了……”

  严正也不是客套,他真的在用袖子擦哈喇子。

  “都是我自己做得,比不过丞相府的那些大厨,但也是一番心意。”

  墨濯从后厨走了出来,一边挽袖子,一边说道。

  “林夫人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严某实在是佩服。”

  严正也是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桌子最中央的那盘菜。

  林瞿的目光又看向了林易,似乎神色有一点复杂:

  “你也吃吧……子简。”

  他在说出“子简”两个字的时候,似乎斟酌了许久。

  因为此时的林瞿,也有一点不知道该叫林易什么了。

  他其实更想叫林易“林相”,因为他早已经和林易断绝关系。

  而林易现在又官拜宰相。

  按理来说,林瞿是他的下级。

  叫林易“林相”,似乎是最正确的那个决定。

  但出于一个父亲的爱,他似乎又不想叫得那么见外。

  于是便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两个字。

  而且在说完之后,林瞿也不忘看着林易,似乎在试探他的反应。

  “好的父亲!”

  林易却是非常自然的应下了这个称呼,而且还叫了林瞿一声“父亲”。

  这看起来让林瞿松了一口气,他不苟言笑的脸上,也微微浮现出来了一抹笑意。

  林易也落了座位。

  他的左边坐得是墨濯,右边坐得是上官落。

  墨濯坐下之后,也是笑吟吟的夹了几片羊肉,放在了林易的碗里:

  “多吃点!长身体呢!”

  林易笑了笑,道:

  “都多大岁数了,还长身体的,别太溺爱我了。”

  墨濯皱了皱眉头:

  “那怎么了?二十三还窜一窜呢!”

  林易进而苦笑:

  “我早就过了二十三了,现在都二十四了,窜也窜不了了。”

  但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林易的神情忽然恍惚了一下。

  只有一旁同为穿越者的上官落,看出来了这一切。

  她的手,轻轻放在了林易的手上,轻声安抚,道:

  “没事……”

  林易其实联想到的,虽然在这个世界,他已经二十四岁了。

  但在现实世界之中,他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

  但是身边早就已经没有父母了。

  姑姑对他也很好。

  但姑姑和母亲,毕竟还是不一样的。

  如今母亲的关切,让他觉得亲切而又陌生。

  再联想到那十七年没有母亲的人生,只觉得一切都恍如隔世。

  “没关系。”

  林易笑了起来,反手拍了拍上官落的手背。

  随后,众人就一起吃起了午饭。

  墨濯坐在林易的身边,让他显得无比的安心。

  他知道,墨濯如今身份特殊,作为罪臣墨家的嫡女,这让她无法非常自由的出入。

  就连林瞿,为了墨濯,似乎也是早早的辞掉了自己在翰林院的官位,在家中早早的就颐养天年。

  作为武林高手的墨濯,自然也是无法去武林上活动了。

  但这几年,她在家里,估计兴趣也是不少。

  也是认真钻研的做饭,才能烧出如今这样美味的饭菜。

  可无论如何,此时自己的父母,的确都在林易的身边。

  这顿饭他也吃得无比安心。

  到了后面,林瞿和严正还有秦必,已经开始喝起了酒。

  林易其实也想讨一点酒来喝。

  却被林瞿非常认真的拒绝了:

  “不行!”

  林易不解道:

  “为什么?”

  林瞿道:

  “你还小,不能喝酒。”

  林易指着秦必道:

  “他年龄不比我小?凭什么他能喝?”

  林瞿或许此刻才反应过来。

  林易的确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

  而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甚至官拜宰相的大人了。

  在经过再三的思考之后,最终,林瞿还是同意了林易喝酒的请求。

  但还是非常谨慎的仅仅让林琨只给林易倒了半杯酒。

  林易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在父母心里,他一直是一个孩子。

  这顿饭,或许滋味并不比林易在皇宫,甚至是林相府吃得许多顿饭。

  但那种父母陪在身边的安心感,是其他任何都无法代替的东西。

  今天很冷,因为已经进了深冬。

  前两天刚下了一场大雪。

  雪化的时候,也是最冷的时候。

  可对林易来说,这却是最温暖的一天。

  酒过三巡,也到了晚饭吃完的时候。

  “你……要走了吗?”

  林瞿抬起头,看着林易,他的眼神微微有一点颤抖,问道。

  林易点了点头:

  “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来处理,我必须走了。”

  墨濯开口,似乎还想挽留林易。

  “水儿……”

  林瞿开口,叫出了墨濯的小名。

  墨濯扭头看向了林瞿。

  林瞿摇了摇头,道:

  “孩子到了年纪,也该让他走了,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我们林家没有一个人能赶上的人了。”

  墨濯有一点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接着对林易嘱托道:

  “最近天冷,多穿一点衣服。你平常就不爱穿里裤,等到到时候冻出老寒腿就老实了。”

  林易低下头,不太敢和墨濯对视。

  他点点头。

  随后,林易扭头,朝着外面走去。

  “子简。”

  林瞿的声音再度响起。

  林易的脚步微微停顿了片刻。

  林瞿的声音进而传了过来:

  “好好干……你能做出更大的事业。”

  “实在干不下去了,就回家来,我跟你娘,能养你下半辈子。”

  林易没有回头,但却用力的点了点,道:

  “我知道了。”

  接着他加快脚步,走出了厨房。

  他刚刚出门,就发现鼻尖有一点凉意。

  再抬头,头顶上纷纷洒洒的雪花落了下来。

  “又下雪了。”

  上官落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林易的身后,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裘皮大衣,里面也是白色的衣服,站在雪夜之中,宛若霜之女神。

  “是……”

  林易开了口,白茫茫的雾气从他的嘴中吐出。

  长安多雪,从来就不是文人的臆想。

  在这飞扬的雪花之中,整个长安城,又有多少喜怒哀乐在同时发生?

  相信,只有天知道。

  秦必和严正也出来了。

  紧接着走出来的,就是林瞿和墨濯。

  严正一边走一边笑嘻嘻道:

  “诶呀!真是见外啊!说了不用送,还非得送。”

  “严相大老远来一趟,本来就有失远迎,现在再不送一送,显得我们多不知礼数啊!”

  墨濯也笑着回答道。

  严正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既然人家夫妻俩执意相送,那他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林瞿和墨濯出来送他们,对严正尽礼节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他们还想多看看林易。

  林易却始终没有多看他们一眼。

  直到走到林府门前,即将上车的时候,林易才扭过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回见。”

  墨濯仍旧探头看着林易:

  “以后记得多回来啊!爹娘永远欢迎你!”

  林易点头,随后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上官落跟在林易的旁边,他看到林易的下巴尖上有水珠滴落。

  不知道是化掉的雪花,还是眼泪……

  上官落叹了一口气,也是没有说话,继续跟着林易,走上了马车。

  其实许多男人在与亲人告别的时候,看似轻描淡写,并不是因为他们无情。

  而是他们害怕与亲人的对视,将眼泪带出来。

  男人不同于女人。

  他们似乎天然就没有尽情表达感情的权力。

  他们需要让自己成为一个“男子汉”,眼泪对他们来说好像是无比珍贵的东西。

  也没有人告诉他们,应该如何去正确的表达自己的情感。

  所以他们会在每一次离别的时候匆匆离开,又在回去之后的夜深人静之中,后悔自己的匆匆。

  直到某天再无法离别,也无法相见。

  那份曾经炙热的感情,就会藏在心底。

  但每一个男人的心,都是一个上了锁的箱子。

  他们的钥匙好像生了锈,没法立刻打开。

  只有在某个已经错过了打开箱子的最佳时机的时候,悄悄将钥匙插进钥匙孔。

  接着在讶异之中打开了箱子,将积压的情感释放出来。

  可这份情感就如同诅咒,只会带来无尽的悔恨与自责。

  所谓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所谓夜来幽梦忽还乡。

  所谓庭中有枇杷树,今已亭亭如盖矣。

  ……

  之后的林易,带着上官落,严正和秦必,离开了林府。

  林瞿与墨濯站在门口良久,直到再也看不到马车的时候,才转身回去。

  ……

  林易直接回了林相府。

  因为天色已经不早了,皇宫里的宴席早就已经结束了。

  至于苏禾本人,估计也没有发现他们几个人消失了。

  因为苏禾比他们离开的更早。

  苏禾现在已经是一个相当像样的君主了。

  她每天都会认认真真的去批改奏章,去处理公务。

  ……

  之后的几天。

  林易也开始将积压着的公务都处理了。

  虽然他离开之后,许多公务都是交给严正和苏禾处理的。

  但林易和严正,其实是不同职能的丞相。

  严正更多负责的是行政。

  林易的右丞相则是一个军政方面的职位。

  苏禾和严正会帮着处理一些比较紧急的属于林易的事务。

  但大部分的大事,还是得等到林易回来之后,再做决断。

  所以林易即便刚刚从南诏赶回来,还没来得及卸下满身的疲惫,就要重新投身到公务之中。

  由于积压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林易后面几天,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就连秦必,骷髅这些好兄弟,都没有见到过太多面。

  相比于在南诏身为“帝师”的秦必,在大楚,似乎就清闲上了不少。

  他也就每天巡巡逻,安排一下长安城防的内容。

  骷髅就更是一个什么职位都没有的人。

  他负责着“林帅比集团”的一些公务。

  也是“牛子公社”如今的实际领导人。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一连半个月……

  直到这天,平静终于被打破了。

  “不好……不好啦!”

  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一路骑马赶到了林相府,接着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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