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终入城卫青扬名
说话间城门轰然洞开,卫青身披玄鳞铠策马而出,身后八百玄鳞骑列成雁形阵,银枪如林。
这位苏夜麾下的羽林大将军鬓角沾着草屑,甲胄缝隙里还嵌着片未化的雪泥,偏生脊背挺得笔直,恍如一杆永不折弯的铁枪。
“主公,羽林军已肃清城内残敌,请主公入城!”
卫青在马背上抱拳,陨铁剑柄重重磕在胸口,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
苏夜目光扫过卫青身后玄鳞骑,见这些精锐战马马蹄上还沾着夜露,便知他们定是连夜奔波未曾歇息。
他忽然翻身下马,玄色大氅扫过满地碎瓦,惊得一旁的玄武急欲搀扶,却被他抬手止住。
“仲卿辛苦,此次大破那位龙骧总帅麾下数十万潞州黄巾军,仲卿功不可没!”
苏夜亲手扶起卫青行礼的手臂,指尖抚过对方铠甲上细密的划痕。
卫青眉峰微动,嘴角抽了抽,正待答话,忽闻城内传来孩童嬉闹声。
循声望去,但见西市方向炊烟袅袅升起,几个光屁股孩童正踩着黄巾军遗留的木盾追逐,其中一个还把半截断矛当成了竹马。
“主公明鉴。”
“末将率军入城时,百姓们正分食黄巾军留下的米粮,那些米袋上……还盖着黄巾贼寇孟章的私印。”
卫青声音忽地低沉,他终究还是没有反驳苏夜强行塞给自己的这个泼天功劳,而是选择了默认。
他知道,正面率领麾下本部羽林军对抗那位龙骧总帅麾下的精锐青龙军团而不落下风!
不久之后,羽林卫青这个名号便会随着这次关乎整个大乾皇朝存亡的战事扩散至天武大陆当中的每一个人耳中。
到时候,那位龙骧总帅孟章在这个天武大陆上的名号有多传奇,他羽林卫青的名号也会踩着孟章的威名随之传遍四方!
或许其他对自己没自信的人会惶恐不安,时刻担心有一天会被打破这个虚假的威名但是卫青不会!
作为一名圣级统帅,卫青虽然表面上是一个沉稳内敛,生性谦恭的儒将,但是他内心对于自己的统帅能力还是有一定的自傲的。
他不认为自己配不上这个名号!
虽然此次是打了个假赛,间接借了孟章这位龙骧总帅辛辛苦苦打出来的名号扬名了。
但卫青既然已经做好准备替苏夜扛下这个锅了,那大不了以后再打几场真正的大决战,正面证明自己确实名副其实,有对得起这份威名的实力便是!
反正卫青有自信,就算那位龙骧总帅没有打假赛,但凭借自己麾下的三万精锐羽林军以及顾长卿遗留下来的那数十万乾军。
他就算是打不过那位龙骧总帅,但是那位龙骧总帅想要带着数十万潞州黄巾军正面突破自己的防线,那也绝对不可能!
“仲卿可知,孟章临行前在码头留了些什么?”
苏夜负手而立,纯钧剑穗在晨风中轻扬,明珠映着朝阳,在他眉心投下一点跳动的光斑。
“上百船潞州精米,无数匹江南绸缎,还有……”
他忽然转身,身后的纯白披风扫过卫青战袍。
“还有数十箱前朝孤本,此刻正堆在太学废墟前,等着大儒们去'认领'呢。”
他故意拖长语调,见卫青喉结微动,才轻笑道。
卫青握剑的手骤然收紧,甲胄发出细碎的铮鸣,他如何不知这是孟章的阳谋?
那些孤本上定然沾着黄巾军的火漆,百姓们领米时领的却是镇国公府的告示——此消彼长之间,苏夜仁义之名已悄然生根。
“主公你看!”
朱雀忽然策马前驱,焚天弓指向城头某处。
众人抬眼望去,但见斑驳的城墙砖缝里,竟斜插着半支未燃尽的火把,火把下方用朱砂写着八个歪扭小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苏夜盯着那行字看了半晌,忽然放声大笑,惊得卫青胯下白龙驹不安地踏着碎步。
“好个孟章!这配合打的!”
直到笑出眼泪,他才以纯钧剑鞘轻敲城砖。
“主公,这是从太尉府废墟里翻出来的,上头……有龙纹。”
玄武忽然策马近前,蛇矛挑起地上半片焦黑的绸缎。
苏夜接过那片残布,指尖抚过凸起的金线,这是大乾天子衮服上的十二章纹之一,此刻却与碎瓦焦土为伍。
他忽然将残布抛向空中,纯钧剑光如银龙出海,将那片残布绞得粉碎。
“从今日起,乾都再无真龙。”
他朗声笑道,剑尖指向皇宫方向。
说话间,一队银甲骑兵自城内驰来,当先将领正是霍去病。
“禀主公!末将已按黄巾军留下的地图,在皇宫地窖寻得……”
少年将军白氅染尘,槊尖却挑着串糖葫芦,见了苏夜便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大乾皇朝的十二方传国玉玺!”
他忽然压低声音,凑近苏夜耳畔。
苏夜瞳孔骤缩,指尖无意识抚过纯钧剑穗,这消息若是传出,整个大乾天下还在乱斗的诸多势力定如饿虎扑食。
他忽地转头看向卫青,却见这位大将军却好似闻所未闻,反而盯着霍去病槊尖的糖葫芦出神——那糖葫芦分明是东市王记老铺的手艺,山楂颗颗饱满,糖衣晶莹剔透。
他忽然想起半月前苏夜在军帐中说的话:“大乾这棵老树,根都烂透了,要救它,非得连根拔起,再栽棵新的。“
“主公,羽林军会一直为您开路!”
“为君羽翼,如林之盛!”
卫青忽然单膝跪地,陨铁剑重重插入青砖。
苏夜伸手扶他,指尖触及铠甲冰冷的鳞片,却觉掌心烫得厉害。
“传令三军!即刻如此接管乾都!横州军入驻皇城,赤甲军巡防九门,重岩卫……”
他忽地展开双臂,玄色大氅如鸦翼般舒展。
“重岩卫去帮百姓修缮房屋,记得把孟章砸坏的瓦当,都换成刻着云纹的!”
他目光扫过满地碎瓦,忽地轻笑。
朱雀领命而去,火红战袍扫过卫青战袍,带起一缕暗香。
与此同时,乾都外,乾都城头的晨雾还未散尽,司洛英的玄凰踏云兽已踏过满地碎瓦。
她望着乾天门后方十字大街两侧焦黑的梁柱,忽然扯紧缰绳——那截倒伏的拴马桩她认得,十年前出宫狩猎时,她还把佩剑悬在此处等父皇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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