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冲师逆徒
蝴蝶山下,花海之中,李卯闷头干大事的时候,师清璇眼神迷离,捂着嘴不由得想起来以往多年前的事。
唇红齿白的少年,一身贵气锦袍,站在她跟前眼睛放光喊仙子。
那时候的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跟这位世俗中的小王爷产生如此深厚的羁绊纠缠。
但也不晓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的心就一点一点纵容,一点一点帮着这逆徒忽悠自己。
一直到了最后的底线都被突破。
当年她为什么要将这逆徒逐出师门...师清璇咬着藕臂心思放空。
当时模糊不敢细想,现今却明了。
如果她真的问心无愧,不心虚,当时多半只会一笑了之。
晒他两天,也就没了后续。
但当时的她很悚然,在接过这逆徒递来的情书后相当悚然。
悚然不是这逆徒的不轨心思,而是自己竟然拿到信的第一时间是复杂而非排斥。
虽然只有一点,但也足以让她一修着无情剑诀的昆仑剑宗掌门悚然。
但又想下来,许是少年到了年纪,不晓得什么是男女之情,便给他时间正视两人的师徒情谊。
结果便成了什么,跪在山门一跪就是三天,不吃不睡,就是不愿意朝她低头认错,犟的像头牛。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过往几年来,处处对她言听计从的听话弟子,为什么在这地方触怒她,不顺从她。
然后便顺理成章被她逐出师门,从此不再见面。
或许李卯这一跪,就成了她一生不可扭转的转折点。
她的命运至此天翻地覆,就在那逆徒跪了三天三夜后一言不发离去,同她再无联系的时候。
人一走,她常不知道为何抱剑独坐,发怔瞧着两人下过的棋盘。
不知为何一坐就是一夜,天上下了小雨在亭台下滴落在她白裙上却也不晓得躲闪。
她总觉着自己没做错,但是心里却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有时候梳头瞧着那竹簪也会没来由的胸腔发闷发堵。
她全当是多年来的师徒情谊一朝磨灭,带来的失落,但她修的本就是无情道,是福是祸焉能道清。
就这般一直到了前些时候,那古迹钥匙和慧光大师的下落,在北方,京城。
她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万里迢迢去找慧光大师,去占卜师门有模糊记载,一个玄之又玄的遗迹。
她也不晓得,为什么占卜过后却一而再再而三因为事情耽搁在京城。
她也不晓得在看见卯儿身边围绕一圈子莺莺燕燕时候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处相思,两处闲愁
这逆徒就这么懂她?
“唔...”
师清璇猛然从思绪中回神,柳眉欲罢不能微颦,翕动睫毛睁开一双迷惘剑眸,而后轻拍一记李卯脑袋,依旧摆足了师父的体面威严,轻斥道:“你多大了?”
“芳龄十八。”李卯含糊道。
师清璇翻了个白眼,偏头向一旁再度一声不吭捂住嘴。
“只有,这一次,下不,为例。”
李卯选择性失聪,只当没听见。
万事开头难,日后就不难了。
“璇夫人。”
师清璇面庞红了一大片,但转瞬又冷着脸睨过来道:“记得用两仪圣法,别嘴贫。”
师清璇明显感觉到,两人契合下,她体内枯竭的真气竟然隐隐有活过来的势头。
比方才那什么对掌温养要快上几百倍,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只怕跟那玄妙功法有极大关联。
“嗯?”
师清璇忽而愕然一瞪美眸。
你个逆徒!
啪——
师清璇一巴掌扇在李卯肩上:“你,你,个,逆,徒!”
“我,让,你,用,两,仪,圣,法,谁,让,你,加..嗯...”
李卯不语,只是一味疗伤。
“师父,别忍着,那都是天籁之音。”
“孽障。”师清璇面儿酡红,咬牙轻骂一声。
花海绵延,晚风和煦,徜徉中天地一片静谧。
剑主也无愧为剑主,两人对剑之时重伤仍是一声不吭。
但到底是教会徒弟撑死师父,李卯也将知道师父的弱点
但也没闲着凝神去疗伤。
气机再次牵引下去,却发现那干涸真气已经隐隐有奔源之势。
……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终是月亮已经开始下坡。
思凡的嫦娥坐于月上,一双脚儿在空中一荡一荡,时快时慢。
月洒星华,两人气息交融贯通间,师清璇的气势肉眼可见的猛涨。
也不知道是两人的心诀契合,还是两仪圣法强大,总之
那位被称为天下第一剑主的昆仑山绝代掌门师清璇,好像回来了。
只不过人还在寻思,要不要给身上的逆徒一脚蹬开
但是徒自纠结间,心神一沉,却发现本应倡导无情的阴篇心诀,此时却是欢呼雀跃,热烈回应那男子气息。
而且她浑身之真气自发迸发更多也是心诀相吸,而非那什么两仪圣法功效,她感受的极为深刻。
就好像本来一直堵在源头的大石,一下子通开来,她此前庞然的真气便源源不断恢复。
……
温家府邸。
娇小百合脸色漆黑,从墙上跃下之后,闷头钻进三人小窝,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眼中俱是对自己半途而废,不争气的鄙夷懊恼。
“你个玉白貉?怂什么怂?你好歹也中过剑伤,怕什么怕?”
“天天在人跟前装的那么骚,一要真来就数你怂!”
“简直是丢了我的脸!”
百合疲惫不堪,最后支着下巴思绪不受控制便飘到那蝴蝶山花海里可能上演的场景。
师清璇还真坐下去了
现在应该把她的冲师逆徒反过来,就跟那天的寇玉门一样,都是假正经。
一个高高在上,万人敬仰仙子般的人物,结果跟自己徒弟乱搞。
一个看着圣洁的尼姑熟妇,累赘比她还大,结果最后照样摁着某人亲。
不过说来也有些对不起冬儿
她是义母,寇玉门是养母加师父,但是好像自己全给人包圆打包送人情郎了,但是咱天火教人就是不拘小节,这些都是浮云。
外头那些达官显贵母女花都不少,她们哪跟哪儿?
冬儿知道后一定会原谅她的,而且寇玉门也被拖下水,定然会帮着她们这些慈善的长辈说话。
但是话又说回来,她是真下不去嘴
百合低头看了看自己恢复的娇小身段,觉得更离谱了,悚然打了个冷颤后瞧着屋里的水漏计时。
现今掐指一算,已经将近过去一个时辰。
不知道是李卯先撑不住还是师清璇先垮掉。
总感觉她忙活来忙活去,自己就亲了个嘴,搭上一瓶龙筋膏,别的什么都成人之美了?
亲的最猛地是寇玉门,当骑士的是师清璇,她除了自己浑身难受,半点好处捞不着。
百合独坐屋头,桌案上点着昏黄蜡烛,熏陶间昏昏欲睡,只不过那下巴将将搁在桌面上时,冷不防想起来昨夜某人提及的天火教行刺乌巡抚一事。
绣天鹤这是没把她天火教教主的禁令放在眼中?
他们天火教再敢掺手这种事关朝中命官的案子,迟早有玩火自焚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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