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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篇14 她竟然睡得着

  他垂眸,对上她的眼睛,却看到她柔顺的眼睛里,眸底沉寂的漠然。

  他胸口怦然的心跳戛然而止。

  她是在,走流程?

  她见他迟迟没有答话,又温声问了一句:“郎君?”

  他攥住了她的腕子,漆眸锁着她:“谢桑宁,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顿了一下,不明白他问这莫名其妙的话做什么。

  她轻声说:“是我的夫君。”

  他盯着她:“我说,我是谁?”

  她眼里多了一抹茫然,迟疑了一下,才说:“贺三爷。”

  他脸色隐隐紧绷着:“你今日和我成婚,高兴吗?”

  她点头:“自然高兴。”

  可她此刻眸底漠然的没丝毫温度。

  他盯着她:“若是今日是和裴松寒成婚,你也这样高兴吗?”

  她眸光一滞,从容又沉静的脸上,终于泄露出一丝真切的情绪。

  他是不是有病?

  莫名其妙提裴松寒做什么?

  和谁不都是成婚?她能有什么不高兴的?

  她疑惑的问:“三爷是介意我和宁世子之前的婚约?”

  他看着她眼里的疏离和敷衍,胸腔里一股躁郁忽然翻涌而起:“那我和他一样吗?”

  她愣了一下,有什么不一样?

  她心里隐隐不耐,这人实在是有点难伺候。

  裴松寒比他好敷衍多了。

  她诚恳的看着他:“自然不一样,三爷是我郎君。”

  他忽然被堵的一梗,眉心突突的跳。

  答案早已经写在她的眼里。

  他和裴松寒,没区别。

  甚至今日成婚的是任何男人,对她来说,都没区别。

  一个月以来满心欢喜的期盼,在此刻忽然破灭的干净。

  他脸色渐渐难看,咬着牙:“若我不是你的郎君,我就和他一样了?”

  桑宁眉心微蹙,耐心已经彻底耗尽。

  她沉静的眸子里隐隐翻涌着不耐,定定的看着他:“我和宁世子之前的婚约,三爷求娶的时候就已经知晓。”

  他莫名其妙来找她纠缠什么?

  她又没逼着他娶。

  他眸光一滞,堵在胸口里的那团躁郁都好似成了无名火,上不去下不来。

  还没有宣泄的资格。

  桑宁已经没耐心和他耗了,温声问:“三爷现在要就寝吗?”

  他看着她眼里明晃晃的漠然和抵触,就差把勉为其难写脸上了!

  他胸口堵的更厉害了,“噌”一声站起来:“不必了。”

  她愣了一下,皱眉,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他大步走出里屋:“来人!给我备水!”

  “是。”

  守在外面的婆子应了一声,立马去厨房提烧好的热水来,送进浴房里。

  贺斯屿进了浴房,看着婆子提进来的热水,原本就躁动的身体现在更燥了!

  “给我换成冷的。”他咬着牙。

  “啊?哦!是!”

  夏竹走进寝屋里,小声问桑宁:“姑娘,这是怎么了?姑爷是不高兴了?”

  桑宁看一眼浴房的方向,皱眉:“谁知道他。”

  “那怎么办?”夏竹担心的很。

  桑宁却神色淡然,她能怎么办?自然是由着他。

  男人的心是管不来的,她也没这闲心去揣摩他到底什么心情。

  他愿意圆房就圆,不愿意圆房就让通房丫鬟圆,孩子生下来给她养就行。

  “给我把冠子拆了。”她淡声道。

  “是。”

  浴房内,

  贺斯屿坐进装满了冷水的浴桶里,身体的躁动渐渐平复,情绪也渐渐冷静下来。

  他们才第三次见面,她对他抵触陌生也是正常的。

  她原本就是警惕性很强的人,又没有现代的记忆,哪有那么容易轻信于人?

  他们都已经成婚了,来日方长,何须计较这些?

  他不该跟她生气的,她才嫁进贺家,想必也没有安全感,她记不得他,不是她的错。

  他今日这样关键的日子和她较劲,她必定惶惶不安。

  他深吸一口气,从浴桶里站起来,淅淅沥沥的水珠从身体滚落,他迈开长腿走出浴桶,拿布巾随便擦了擦,就披上了寝衣走出去。

  他推开浴房的门走出来,回到里屋,轻声走到床边,脚步顿了顿,脑子里先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语气生硬:“我刚不是故意跟你生气。”

  她没回话。

  他紧抿着唇:“我也没有在意你和裴松寒订过亲的事。”

  她依然没理他。

  他眉心微蹙,终于挑开床幔:“你要跟我生气……”

  他忽然顿住,看到她已经沉睡的一张小脸,她胸口轻轻起伏着,还能听到她轻浅的呼吸声。

  他紧绷的脸色僵了一下。

  她竟然,睡着了?!

  这个时候,她竟然还能睡得着?!

  她就根本没把他放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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