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其他 中了苗疆少年的情蛊后

第 29 章 情蛊后遗症

  回到寨子里,谢茶去附近的小诊所买药。

  说是出血过多,医生就给他开了止血的、补维生素的、调养身体的,反正零零总总一大包。

  还买了一包创可贴。

  谢茶拎着上山。

  他现在用不着带杀虫剂了,因为青色吊脚楼前的那片花丛,从他送了端午节粽子之后就完全对他开放,之后他每次去,花丛土壤里不再有一只蝎子。

  这次也一样。

  谢茶轻松地穿过花丛,走到吊脚楼下,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随意闯进去。

  春夜那小子最近有点反常,把他当什么有害细菌一样,每次都站得离他两米远。

  谢茶把那一袋子药和创可贴搁在吊脚楼前的篱笆桩上,又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子,抬手砸向二楼走廊上的那扇木窗。

  发出“笃”的一声轻响。

  山腰只住着春夜一户人家,又因为有蛊虫的存在,普通的昆虫青蛙之类的都自动避离,因此平日里静得很。

  这声轻响像是给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声波像泛起的涟漪漾进了卧室。

  春夜原本躺在棺木里闭目养神,听见声音后睁开眼,起身,走出卧室,走到二楼走廊上往下环视一圈。

  四下无人。

  春夜纤长浓密的羽睫翩然垂下,遮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就在他转身离开时,不经意瞥见了楼下篱笆桩上搁着一袋东西。

  眸子陡然微亮。

  五分钟后。

  春夜坐在小书桌前,托着下巴,反复欣赏着食指尖上贴着的那个创可贴。

  创可贴是冷白色的,上面印着一只小白猫举着爪子的图案。

  幽蓝色的甲壳虫趴在桌子上,伸着小脑袋,也凑过去瞧,还兴奋地“吱”了一声。

  春夜嘴角漾起一丝弧度,把食指贴着的创可贴伸到甲壳虫面前,带着点炫耀的意味扬了扬:

  “好看吧?”

  往常他经常施蛊,也会经常贴这玩意儿,但不知道今天的这玩意儿那位大少爷在哪买的,还……

  还怪好看的。

  反正瞧着格外顺眼。

  也不知欣赏了多久,等春夜往窗外一看,已是夜幕降临。

  春夜托着下巴思考了会儿,起身

  正要离开,甲壳虫动作很快地飞到他肩膀上趴好。

  春夜转头一看,用指尖把它捻起放回小书桌上:

  “不许去。”

  甲壳虫可怜兮兮地吱了一声。

  “不许撒娇。”春夜用指尖点点它的小脑袋,哼笑一声,“谁叫别人送个粽子就把你给收买了?”

  春夜瞥了它一眼:

  “我可不像你一样,就算他给我送药送创可贴,我还是会跟他保持距离的。”

  甲壳虫芝麻大小的黑眼睛瞅了瞅他,吱了一声,像在质疑。

  春夜轻咳一声,挑眉道:

  “我下山是为了道谢。”

  他都送药送创可贴了,要是不去道一声谢,那位大少爷又要说他比虫子还不会做人了!

  甲壳虫:“……”

  芝麻大小的眼睛像是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夜色深沉。

  窗外一片漆黑。

  谢茶站在窗前,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小布袋,里面的鬼蝴蝶翅膀动了动,在轻微地挣扎。

  不能让朋友们知道他中情蛊的事,谢茶只能等夜阑人静,徐南和他们都睡了之后,揣上那本古籍和装有小布袋的鬼蝴蝶翻出了窗户。

  坐在榕树底下,将小布袋搁在一旁,一手拿着手机照明一边翻看古籍。

  之前只看到古籍上记载鬼蝴蝶能解情蛊,看到这谢茶就迫不及待地召集人马去抓了。

  现在抓到了,谢茶继续往后翻,看看这蛊怎么解。

  翻了几页看到了!

  谢茶凑近仔细阅读后,顿时拧起了眉。

  按照古籍上的法子,需要把鬼蝴蝶翅膀上的金粉吹进春夜的眼睛里才有用。

  谢茶:“……”

  这哪位老祖宗想出来的变态法子啊?

  他解蛊还需要吹进别人的眼睛呢?

  谢茶:“……”

  麻了。

  谢茶哼笑一声:

  “那小子会乖乖照办才有鬼了!”

  “说不准啊,”忽然,一道声音自头顶上方幽幽响起,“这得看你求我的姿态标不标准了……”

  谢茶:“?”

  循声望去,头顶上方是那棵蘑菇云一样的大榕树,春夜就坐在横枝上,懒洋洋地背靠着树干,曲起一条长腿,一

  只手肘搭在膝盖上。

  他被浓密的树叶挡住,再加上夜色昏暗,谢茶方才竟没发现!

  谢茶坐起身,仰头质问道:

  “大晚上的你在这干嘛?!”

  春夜漫不经心地笑答:“大少爷上回溜去我那偷了日记本,我这回也想溜过来偷点什么回去啊。”

  谢茶:“……”

  谢茶抬手对他勾了下手指:“有本事下来,看我怎么揍你。”

  春夜歪头拒绝:“我得跟你保持两米的距离。”

  谢茶:“?”

  就在这时,吊脚楼的堂屋正门发出吱呀一声响。

  有人推门出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谢茶来不及多想,三两下爬上了树。

  这株榕树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连横斜的树干都很粗壮,能够稳稳地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谢茶刚爬上树躲起来,下一秒,绿头发就推门出来了!

  踢踏着拖鞋,拿着手机在打电话。他妈不放心儿子跑这么偏僻的地方去旅游,于是打个电话过来问问情况。

  绿头发知道自己嗓门大,现在又是睡觉的晚上,不好意思在里面接电话,就迷糊着眼睛,晃晃悠悠地出来了。

  刚走出来,就听见沙沙的声响,他循声望去,只看到旁边一株大榕树,在漆黑的夜色里,像是一个沉默的、巨大的黑影。

  “嗯?”

  绿头发一向大胆,朝那棵榕树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嘀咕道:

  “啥声音啊?”

  这小子!

  要不要这么强烈的好奇心啊?

  谢茶有些无奈的心想。

  眼看绿头发踢踏着拖鞋,朝榕树走过来了,谢茶屏住呼吸,同时心里在想:

  要不然干脆自己跳下去算了!

  就说自己大晚上的,在树上看星星看月亮,也好过被绿头发看到他和春夜两人躲在树上。

  鬼知道他刚才为啥脑子一抽也爬树上躲起来了。

  谢茶正准备跳下去,忽然肩膀被按住了!

  谢茶扭头一看,春夜弹指间,一只蝎子就像一粒小黑米,就这么被弹出去了!

  飞落到绿头发拿手机的手背上。

  绿头发嘶了一声:

  “啥玩意儿啊?”

  低头

  一看,正与手背上蝎子的小眼睛对上了!

  蝎子还抬起两只细小的前爪冲他嘶嘶叫,像一个顽皮的幼崽,故意恶作剧地吓人似的。

  绿头发瞪大了眼睛,迅速把手背上的蝎子拍落在地,哇哇鬼叫了两声扭头就跑回去了!

  见绿头发终于离开了,谢茶松了一口气。

  寨子里的夜晚有种安宁的氛围,谢茶能听见榕树旁潺潺的流水声,和稻田里偶尔冒出来的蛙声。

  几缕月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进来,借着微弱的月光,谢茶转头看了一眼:

  春夜把白天那件染血的衣服换掉了,此时穿着苗族样式的蓝色长袖,黑色长裤。

  他好像有很多身这样一模一样的的衣服,全是蓝黑款的。

  谢茶的印象中,其他村民的苗族服饰都是色彩缤纷的,都会绣花绣蝴蝶的,但春夜穿的好像就这两种纯粹的颜色,上面也没有绣任何的花样,所以显得很是素净。

  春夜沐浴在谢茶的视线里,不知为何,只觉得脸颊微微有些热。

  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快了。

  来了来了。

  情蛊后遗症又来了。

  跟那晚偷亲一样的症状。

  春夜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悄然移开视线,目视前方,又突然语气冷淡道:

  “能下去么?”

  谢茶:“?”

  “离你两米远是吧?”

  谢茶笑了:

  “苗王大人,我刚才是要跳下去的,是你按着我的肩膀不让我跳……”

  春夜:“……”

  刚才他的动作比他脑子快,眼见谢茶就要离开,他就下意识地按住了。

  春夜眸子一暗。

  果然,是该跟这位大少爷保持两米远的距离的。

  他又做出这种迷惑行为了。

  春夜陷入沉思,等反应过来,自己的左手被谢茶抓过去了。

  春夜:“……”

  他木着脸,再一次重复:

  “说了离我两米远的。”

  谢茶没搭理他,仔细看了一眼,之前一直流血的指尖上贴了一个小小的白色创可贴。

  看样子是止血了!

  谢茶眉头不由自主地舒展开,这才松开他的手,扬眉笑道:

  “苗王大人,说了啊,你要离我两米远,那就自己跳下去。”

  春夜:“……”

  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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