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是有东西掉进去了吗?小姐我去捡就行……”
伏月抬手:“不用。”
“抬床。”
伏月都觉得自己的说的话太荒唐。
可是如果这俩知道了,指不定就传到她娘耳朵里去了,尤其现在还住着一个院子。
秋江:“可是这床……小姐要不我再去唤两人?”
三个人抬……不一定能抬动。
伏月轻声:“不用,我们先试试,拉出来一点就行。”
谢昭整个人是像一把菜刀一样切菜那样立着,拉出来一点,他就能平躺下去了,那他就自己能站起来了。
两人见此也不再多问,床在地毯上放着,三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拉出来一点。
噗通一声,隐约还有一声暗哼声。
伏月就知道成了。
她扶着床的围栏喘气,脑袋上又是一层汗。
“你们俩出去休息吧,真的休息,我不会在叫你们了。”
她觉得自己也是个烦人的主子,没见过谁家小姐睡到半夜需要把床拉出来一点的。
秋蝉两人呆了一瞬,也喘着气,应是退了出去。
这屋子是长方形的,外面两侧还有房间就是侍女住的抱厦。
京城宅邸一般都是这样。
谢昭此刻躺在那一动都不敢动,轻轻动一下,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腿仿佛被闪电击中了一般。
有一股酥麻传遍全腿。
伏月伸手扶着床榻四角的立柱,脑袋转过去看着瘫成死鱼的谢昭:“……啧,难受吧……”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和没穿没有什么区别了,领口敞的很开,露出他瘦但精壮的上身。
能看到肌肉的形状。
此刻脸上十分苍白,倒是显得更加病弱和阴郁了,可能是在缝隙中待的时间太久。
伏月伸出手,谢昭将酥麻的右手递给了伏月,把他拉了起来。
衣裳领口敞开,苍白的脖颈和明显的锁骨吸引了伏月的眼睛。
谢昭坐在那,慢悠悠的揉着自己的腿。
把披风拢了拢,有些羞耻。
伏月:这衣裳……要不了了。
她叹息一声:“你!记得赔我衣裳。”
谢昭:“我会的!”
伏月又瞪他一眼:“小声些。”
谢昭点了点头。
头发四散开来,伏月第一次发现,他的头发竟然还带着一点卷度,在他这张脸上,显得那微卷的发丝都有些颓靡的气息。
一缕发丝摇摇晃晃的垂在他胸前,他慢悠悠的按着小腿,时不时痛的轻喘一声。
伏月就这样靠着床柱欣赏着。
复杂颓靡的地毯,上面坐着一个阴郁颓靡的美男,唇色也是有些淡的那种,像是有点病弱似的。
像极了一柄淬了毒的玉如意,貌美、脆弱却暗藏杀机。
伏月是清楚的,他利用鬼魂为自己除去了多少针对他的人。
当然,伏月觉得这样是对的。
就是那种,你针对我,我就悄无声息要了你的命,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
只可惜……年纪太小,眉眼间还都是稚嫩。
谢昭一边揉着腿,一边悄悄的看伏月:“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伏月点了点脑袋:“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她摸了摸脑门,这下子出点汗,倒真是不发热了。
但她可不想在抬第二次床了。
这纯木的床,真是死沉活沉的。
伏月往床上窝着去了,用被子把自己拢了起来,半睡半靠的靠着后面的一床被子。
烛火轻摇,外面寂静连虫鸣之声都听不到。
谢昭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和羞愧。
他不曾想竟然的如此失败。
谢昭慢悠悠的扶着床起身,踉踉跄跄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伏月:“你要穿就把衣服穿好。”
像什么样子。
这时候让人抓奸怕是一抓一个准。
谢昭很听话的将衣服拢了拢。
伏月点了点太阳穴:“那个柜子里从下往上的第二层里,有几套男装的,你先勉强穿着吧,穿好了自己翻墙离开,别让人瞧见。”
谢昭恩了一声,走在她床前:“你还难受吗?”
伏月:“托你的福,出了汗现在好一些了。”
脑袋还有些昏沉,还是想睡,估计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谢昭:“那…要喝水吗?”
伏月抬眼看了他一眼:“喝……”
谢昭光着脚走在地上,连忙倒了一杯水,十分殷勤的递到伏月手边。
伏月接过来抿了一口,嗓子瞬间舒服多了。
伏月:“你今年多大?”
谢昭:“刚过二八之龄。”
也就是说才十六岁。
伏月总有一种自己是禽兽的感觉,这样的年龄搁现代也才刚上高中吧。
伏月头顺着地吸引力往下坠了坠:“我呢?”
“未满桃李之年。”
桃李之年是女子二十岁,她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了四年左右,也刚19而已,也还是正好的的年华呢。
伏月:“我想你懂我的意思,行了自己去换衣裳,自行离开吧,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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