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邀月楼的人从麻木变得生机勃勃,是她千辛万苦的努力而来。
孟瑶与伏月经常一块熬夜处理公事,伏月熬夜在研究修炼之法,他熬夜整理账本。
他心中已经将伏月当做亲近一些的小伙伴了。
无事时两人也会比试,舞剑、比琴等。
眼看邀月楼像是要重新开张的模样,他如何能说自己要离开?
所以……孟瑶头一次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只能先低声应了一声好。
他眸子没有抬起,目光定在伏月的裙摆上,用银丝绣着暗纹的裙摆上。
……
孟瑶淋了不少雨,又着急忙慌、不知所措的处理丧事,在狂风暴雨的晚上拿着孟诗的衣服上到屋檐上喊魂。
小小少年趴在屋檐上,在雨幕中哭喊着母亲。
让人瞧着眼眶发酸。
连休息都没怎么休息便布置灵堂买棺材下葬。
下葬这日邀月楼很多人都来了,路边的那些嘴长的人还在不停议论。
孟瑶凭着一口气,整个人像是与世界隔绝了一般,忙了两三天,下葬后那口气便散了,直接跪着从墓地前晕倒了过去。
伏月下意识的接住了孟瑶的身子。
这样一个过目不忘的账房先生加邀月楼管事的,可真的是不好找的啊!!!
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只拿一个人的工资,这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啊!
——
“我……”
“孟瑶师兄醒了?!”
“王大夫说你劳累过度,绷着的一口气突然松了,加上寒气入体,楼主说是让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呢。”
孟瑶回了神:“多谢,我昏睡了多久?”
“不客气!已经快两天了。”
孟瑶说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让她离开。
半大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孟瑶坐在床榻上,发了一会呆,眼睛莫名又有些酸涩,他没有娘亲了。
伏月看着出现在门外的孟瑶,按了按眉心:“诶?不是让你休息吗?”
孟瑶脑子里想着的是母亲的遗愿。
此时的孟瑶只是瞧着面色有些苍白,倒也没其他的什么了。
孟瑶抬脚走了进去。
伏月:“有事?”
孟瑶轻恩了一声,不仔细听是听不到的。
伏月抿了抿唇,先将手里的笔放了下去,从桌子后面走了过来:“先坐吧,有事说吧。”
瞧着这唇色泛白的样子,她都担心一会倒在地上。
还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孟瑶将自己想回金家的事情,和孟诗临死前给他的信物拿了出来,将这件事情略显委婉的说了出口。
伏月下意识的皱眉,她是不太愿意的,毕竟培养出来一个人才并不容易。
孟瑶似乎也不好意思,一袭素白的孝衣更显得他脸色的苍白:“我可以迟一段时间在走,等她们可以独当一面后。”
伏月对现在这这些门派还是略有研究的,毕竟邀月楼刚转行第二年的时候,就有些人喊着什么邪魔妖道的。
她既然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自然也得将这里权力巅峰的那几位世族脾气秉性摸清楚了。
伏月指尖抚了抚额头:“孟瑶,金氏只有一个继承人,叫金子轩,可你我清楚,金光善这位可是个多情种,那金家怎么会只有金子轩一个孩子呢?”
要么是金氏夫人手段高明,要么是金光善为了维持他伪善的面容,不会让私生子出现在金家。
毕竟对于这些世家大族来说,脸面比很多东西都重要的多。
孟瑶:“可这是母亲一生的夙愿。”
他当然明白金家可能没有江湖上传言的那样清白矜傲,可这是母亲苦等十几年都未完成的夙愿。
他没办法视而不见。
伏月见此也不再劝了,孟诗那样的女子,她也不知该如何评价,毕竟是长辈,有些不好听的话在脑子转来转去,也没说出来。
伏月想了想:“那就三个月吧,她们几个和账房先生学了那么久,也是时候看看有无成效了。”
孟瑶起身躬身朝伏月行了一礼,嘴角的笑意是带着些真切的:“多谢你了,絮儿。”
伏月摆了摆手:“你还是先好好休息两天吧”。
“还有……”伏月眸子略凌厉的看向孟瑶。
“你在邀月楼学到的那些琴谱,不可外传,谱子也不能给他人。”
孟瑶嘴角的笑容似乎有些伤心:“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
……
邀月楼重新开张了,也重新大致的装修了一下。
富丽堂皇,以往玫红色的纱幔变为了冷蓝色,层层叠叠的纱幔垂地,角落香几上的瑞兽香炉吐着袅袅白色烟雾,宛若仙界一般。
一楼大厅舞台处是一处天井,站在三楼也能看到一楼的动静。
原来一二楼接客的舱房,稍微改了改,扩大了一下,把三四十间普通舱房,改为了十几间包房,变成了赏景听曲议事喝酒的绝佳场所。
地字的一个个包间成回字型,将舞台成包围势。
可看外景,包间门是平移的木门,打开可窥内里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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