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出于某些原因,拥有了名字的管算和舌战群臣的冉玉出了安昌。
虽然身后还有一个挥着手帕再见的周合。
“你……想做什么?”
这是管算在问冉玉。
他们出了安昌之后改做乘船,来了关州的寒鸦渡。
这时候两人正在下船,管算看着低头看路的冉玉,问了这么一句。
“我想做什么?”
他一身玄色,在大氅和披风之下被裹的很严实。
管算下意识的开伞挡了些风,得到冉玉轻轻一笑。
“有些人记吃不记打,你看——”
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管算看了过去。
这手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那个清癯的身影之上。
“你看我?我也不知道啊?他们记吃不记打,周合要收拾他们,跟我们可没关系。”
他又说:“我们不过是闲散人士,趁着开春的季节出来游玩,去一趟蓟州之外看看风雪罢了。”
蓟州之外的十四州,在轩和五年,被领兵出征的纪雪收了回来。
当时朝中没一个人相信。
武林盟的纪雪,会领兵打仗。
但是她就是会,就是能打。
打到最后成了第二个周觅,把北兰拒在二十州之外半步不得寸进。
这二十州,有风雪,有天山,
冉玉想啊,那么广阔的地方,不去看看,岂不是就亏了?
沈决以前和他说,塞外的风光是这样的。
晨光初绽时,草原是一幅晕染着露水的湿漉漉画卷。天穹低垂如倒扣的瓷碗,边缘与地平线融成青灰色的雾霭,云絮被风撕扯成游牧的羊群,在靛蓝底色上投下流动的阴影。风贴着草尖掠过,掀起层层叠叠的绿浪,苜蓿与针茅在波纹中彼此纠缠,紫花地丁的星点暗纹时隐时现,恍若天神打翻的翡翠匣里倾泻而出的碎玉。
正午的烈日将草海锻成熔化的金箔,蒸腾的地气扭曲了远方的地平线。牧草在炙烤中释放出辛辣的芬芳,混合着牲畜皮毛的膻味在热浪中发酵。牧羊犬的吠声被风揉碎成断续的音符,与云雀的啁啾编织成无形的网,罩住那些啃食时光的羊群。偶尔有旱獭直立起身子,琥珀色的瞳孔倒映着流云,转瞬又钻进被阳光晒得酥脆的草洞。
暮色沉降时,草原化身成燃烧的调色盘。绛紫与橙红在云层深处泼溅,归巢的百灵掠过蒙古包穹顶的经幡,翅尖沾满晚霞的余烬。老牧人用马头琴的呜咽丈量暮色,琴弦震颤的尾音惊起夜巡的草鸮,它的影子掠过芨芨草丛时,惊醒了沉睡的萤火虫。月光漫过草甸时,整片原野变成泛着银霜的墨绿绸缎,暗河在深处汩汩流动,像大地沉睡时绵长的呼吸。
站在这样的旷野中央,人会突然变成被风揉碎的云絮,所有关于城市的记忆都坍缩成地平线上模糊的剪影。当流星划破天鹅绒夜幕,你终于听见草原永恒的心跳——那是千年未改的,自由与孤独交织的韵律。
沈克还在塞外,他去把沈克接回来。
接回来之后……
(明天写明天写,乐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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