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你竟能走到这一步，创世三女神的新仆人。我得承认，你比我曾经的主子理智得多，也强悍得多。”厄里尔压低声音，向菲尼安说道。菲尼安隐约瞧见它唇下如镰刀般锋利的獠牙，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光。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巨龙之王，我可没闲工夫听你恭维。”菲尼安单刀直入地问道。尽管厄里尔与他相隔数尺，但凭借着特殊的能力，他们能进行只有彼此能听见的远程交流。“你蓄意挑起阿泽拉斯与塞拉菲斯森林两个王国的矛盾，究竟居心何在？”

　　 “先别着急，我亲爱的新任神使。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积攒自身力量罢了。”厄里尔忽然装出一副懊恼的模样，仿佛之前的所作所为皆是“身不由己”。“你大概知道，我的前主子虽遭受天罚，可或许还没死透，对吧？”

　　 “所以呢？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巨龙之王，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贝库达的指使？”菲尼安冷冷回应，显然对它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即便打着“身不由己”的幌子，也无法认同。

　　 “当然不是，我和贝库达之间的主仆关系早就断了。我可比贝库达善良多了，虽说仍被迫为他卖命，但那也是无奈之举。”厄里尔接着说，稍作沉思后，开始反问菲尼安，“我觉得，就算是你，尊敬的神使，换做是你，也不见得能比我做得更好，不是吗？”说完，厄里尔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那你为何要挑起阿泽拉斯王国的矛盾？”菲尼安目光中满是怒意，讥讽道，“害得矮人们辛苦耕作的农田减产，还蛊惑摩尔斯国王，这就是你脱离贝库达后所谓的‘善良’？”

　　 “这也是迫不得已啊，亲爱的菲尼安神使。”厄里尔见菲尼安满脸怒容，赶忙清了清嗓子，继续用一副看似诚恳、平易近人的口吻说道，“早年我跟着贝库达犯下诸多恶行，虽没像他那样遭受天谴，可力量也衰退不少。至于为何这么做，一来是怕矮人们不接纳我，二来我需要恢复力量，这样才能在贝库达复活时有一战之力。”

　　 “不过我愿意忏悔罪过，往后一心向善，甚至成为你的得力助手，你看如何，神使大人。”厄里尔继续游说，“您和周围那些矮人战士不同，您更聪慧，目光更长远，我相信您定能认识到我的重要性。”

　　 说完，厄里尔扇动巨大的翅膀，落在矮人火炮射程之外。不明就里的矮人们望着这一幕，满心疑惑与紧张。紧接着，厄里尔竟将那一向高傲的头颅低垂，摆出一副臣服的姿态。

　　 “吾乃巨龙之王，掌控可摧毁一切的火焰，只愿效忠强大与理智并存的贤者，我愿为其扫除一切阻碍，遵从其志向，助其战无不胜。”厄里尔张开血盆大口，闭上眼睛，神情严肃地宣誓，“我将与这位新晋升的神使共治天下，所向披靡。”说罢，它朝着了望台上的菲尼安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厄里尔满心期待菲尼安答应自己的请求，至少它坚信已成功说服这位神使。它看到菲尼安的神情逐渐凝重，似乎在斟酌如何回应，可菲尼安的回答却大大出乎它的意料。

　　 “我拒绝。准确地说，是拒绝你的这个请求。”菲尼安最终毫不留情地回应，“你有改过自新的想法固然是好，但你曾犯下的滔天罪行，注定无法靠你说的这些来弥补。”

　　 厄里尔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菲尼安清晰地捕捉到它眼中闪过的一丝怒意，不过它很快便压抑住了情绪。

　　 菲尼安不得不承认，厄里尔这番话乍听之下似乎无懈可击，自己都险些被迷惑。但他很快就察觉到其中破绽，厄里尔一味强调自身的强大以及能带来的利益，却只字未提如何补偿因它而遭受苦难的人们，也未表明若将来邪恶势力复苏，是否还会临阵倒戈。

　　 故而，答案已然明晰——无论厄里尔所承诺的，在短期内能给菲尼安本人，乃至整个世界带来多么可观的效益，菲尼安都绝不可能答应它的请求。身为神使，圣洁与荣誉是他坚守的底线，他绝不能为了这所谓的利益而背道而驰。一旦应允，不仅是对女神们善良的亵渎，更是在助长邪恶势力的嚣张气焰。

　　 “有一点你所言不虚，巨龙之王。我的确不会剥夺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也绝不可能违背创世三女神善良的本性。”菲尼安义正言辞，“你能够获得第二次机会，但赎罪的方式轮不到你来定夺，唯有创世三女神才有此资格。你必须沿着她们为你规划的道路，去偿还曾经犯下的罪孽。而我，菲尼安·夏斯塔，作为创世三女神在凡界的执行者与代言人，将全程监督你完成赎罪之路。”此刻的菲尼安，周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威严，就连身旁的矮人炮手们，都不禁被这强大气场吸引，纷纷侧目。

　　 “干得漂亮，菲尼安，不愧是大姐亲自挑选的神使。”就在这时，提拉利亚的声音从菲尼安的不死鸟戒指中传出，言语间满是对他这一决断的赞赏。

　　 “赎罪……呵呵呵，那你倒是让我亲耳听听，创世三女神究竟是怎么说的？不然，我如何能确定这是女神的意志，而非你出于私心下达的指令呢？”厄里尔突然得意地露出一抹狡黠坏笑。显然，它以为菲尼安和它的前任主人贝库达一样，缺乏与创世三女神直接沟通的能力。然而它大错特错，它严重低估了女神们修正错误的能力，以及对凡间神使的关怀程度，更忽视了菲尼安手上那枚能够与女神交流的不死鸟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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