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经典设计的蜂巢思维很好理解。
默认模式网络的功能,使得人类知道自己是自己。而蜂巢思维中的默认模式网络完全不一样。他们的每个个体都完全不认为自己是自己,他们的默认模式网络的自我认知归属于更宏大的共用部分。
每个身体还是单独控制自己,但他们的自我认知受到另外的调控,并且通过一些时间的适应,使得所有个体都更适应新的行为模式。
不过提问者们大概还需要更多时间。
他们摧毁了打算献祭自己的回答者原生势力,现在,从模板中新生的人们不会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不过只要这里的存在基础并未被完全摧毁,就无伤大雅。很显然,这些道貌岸然,实际上并不认真对待他们的守卫工作的回答者们,他们完全没有使命感与责任感。
自取灭亡的惯性还在冲击他们这摆脱了完美时间线的地方,他们的世界仍然显得岌岌可危。
不过这一次,他们显然有更多头绪。
“所以……他们与我们是同源的?”
早已进入折叠现实,在不同现实中穿梭的修士们,自成体系,自成一个文明。
驯兽在他们的世界占据相当大的比重。当然,是类似于之前气运操纵的驮兽一样,是体系完全不同,意识等级低很多的,完全与生理学毫无关系,甚至不见得有本体能看的野兽。
这里就是提问者们无法在起源处自保,之后不得不前往的下一站。
“……你根本没听我在说什么,何必应和我呢。”
当然,也不拘泥于意识等级很低的驯兽。只不过这种驯兽已成产业,成为抑制另外的发展路线的组成部分。
他们的世界实际上确实存在更高等级的意识,并取旧词称之为妖兽。他们各自举自己的旗子,反正谁说谁都有理。
而新出现的这一股新势力,则与他们的路数截然不同。
“没差吧。反正重要的也就是我们其实同源。只要同源,总有解决办法的。”
他们一直争论于驯兽的高级智能与低级智能,而这新闯入折叠现实中的一支,则是不拘泥于智能,开始大改默认模式网络的自我认知,使得他们不认为自己是自己。
这完全跳出了气运之前指出的教条。气运最初的驮兽,正是因为认知到自己是自己,才开始变得危险且高级,开始利用不同的个体迅速内部竞争,快速进步的。
只是他们发展了这么久,自诩高级,然而在这一批新来的面前却基本上没有抵抗之力,迅速便付出巨大代价。
“解决不解决与咱们有什么关系,我从一开始,也不是因为想对抗他们才研究他们的主张的吧?”
眼前此人高谈阔论了半天,旁人只顾及他说了什么,下意识地下定论,以至于被看出来完全没有注意到真正的核心。
并不是在研究如何自保和取胜,但却把大量精力放在这些人们身上,也不怪会引起误解。
“呃……那你是因为什么来着?”
之前的应和,其实也只是想和这个一直在念叨着别人插不上嘴的话的人说说话而已。
眼前之人一直在念叨难懂的东西,好不容易抓到自己能说的重点了,却好像没起到什么好效果。
“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是带着活下去的使命来的。”
解释倒是解释出来了,但是听起来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为了某个核心研发,然后有宏大志愿,要掌控所有折叠现实,与世界合二为一,这种类似的其实挺多的。”
确实如此。不管怎么样的野心,都差不多道貌岸然。顶多是有些差异化,但不管怎么说,都换汤不换药。
就算是他们所说的对抗他们世界的存亡危机,也不知道有多少折叠现实里有类似的论调了。
基本上与骗子什么的画等号。
“大多数这么自称的,都站不住脚……但是不谈他们所宣扬的,乱子已经出现了。”
他们位于自己元素重复的迷宫之中,就像只用一堵墙和一套家具,就制造了一个无限大的住所。他们所处的现实与外面的标准现实完全不像,连门都没有。
说是他们的折叠现实无穷大,也没有什么问题。
“什么乱子?”
话音未落,他们房间所有的墙体突然都碎了。他们的折叠现实被攻击,以至于他们被迫从折叠现实中被扔进了标准现实。
尽管他们本该很难才能回到标准现实。
“就是……这样的乱子。”
周围人们在短暂沉默后,立刻开始窃窃私语,场面一度混乱。
“我们不可能摧毁所有的一切,来将所有人从折叠现实中带出来。但是不论如何,我的折叠现实理论是真的。”
没有人回应他,但是毫无疑问,他完全证明了自己,对那些同样拥有刚高身份的掌舵人来说,此一战成名,已经足够证明他自己。
现场到底如何反响,只要没传出去,都无所谓。
自取灭亡的惯性显然出了重拳,以至于他们各种飞跃,以至于重拳迅速砸到了他们这些折叠现实中的人。
“这……怎么不重要,这代表他们的理论完全是真的啊!”
如此混乱,会想起重构默认模式网络,以至于让他们所有人都不认识自己,因此不再高速自取灭亡,他们的理论对现在的情况明显很有用。
不过那乱子指的确实是外面正在发生的失序。没有了留守的回答者让他们集体静默,自取灭亡的惯性立刻开始破坏他们的一切。
新进入折叠现实的人们显然不止表面那么点冲击,外面的变化同样危险剧烈。
“能用的路径多得很……只有这个乱子的有关信息,才是最核心应该关注的地方。我们之所以倒霉被打出来,正是因为我意识到的东西,才是对这自取灭亡的惯性来说阻力更明显的东西。”
听到他说的话,那实操打碎这面墙,证明了自己的人稍微瞥他一眼,不假思索地顺应自取灭亡的趋势,将咒文笔画吸引到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