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队伍离得近些,张天灵定睛一看,最前面之人,赫然便是身穿银甲的陈望。
“望儿!”姒柔又惊又喜,脱口喊出这一声,满是劫后余生的激动与欣喜。
陈家众人此刻惊喜万分,他们知道,终于得救了。
陈望模样变了,他黑了也壮了,往日那尚有几分俊秀的面容已悄然改变。
如今的他,竟隐隐有几分张大胆的模样。
他身后的士兵整齐有序地分为两队,一队是纪律严明的楚州军,另一队则是威名远扬的姒家军。
张天灵这才将高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可手上却丝毫未停,依旧提着刀与那黑衣人头领打得难解难分。
一番激斗后,张天灵终是重伤了那人。
然而,当她要斩杀那人时,竟突然有人冲上前为他挡刀,黑衣人头领趁机洒下烟雾弹,借着那滚滚烟云,狼狈逃窜而去。
楚州军和姒家军常年在边关与匈奴殊死抵抗,战斗力惊人。
不消一炷香的工夫,便将剩下的黑衣人杀得一个不剩。
张天灵解决掉最后一个黑衣人后,赶忙疾步走向车窗前,询问众人是否受伤。
陈望一瞧见张天灵这副模样,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去,露出一口洁白发亮的牙齿,满脸得意道:“五姐五姐,我来的可是时候?”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张天灵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她此刻浑身疲惫不堪,累得只想找个地方瘫倒。
“呵呵,那可不,看来你们功夫不行啊,还是得我们来救你们。”陈望又嘴欠地说了一句,丝毫没察觉到张天灵懒得理他。
“你好强哦!”张天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直犯嘀咕,这死孩子,不会说话就别开口,净说些讨人嫌的话。
“自你去了京城,我在楚州可是日日苦练,我现在的功夫比之前厉害多啦。”陈望刚嘴欠完,就迫不及待地跟张天灵炫耀起他的功夫。
毕竟,打不过张天灵,可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败与挫折。
张天灵敷衍地点了点头:“嗯,看得出来,功夫.....很不错!”心里却默默补了一句,嘴欠的功夫倒是长进不少。
说完,张天灵没再理会陈望,径直走开,就好像两人压根没见过面似的。
陈望顿时满脸失望,可没过一会儿,又对着张天灵嘘寒问暖起来,话里话外依旧是在显摆他现在功夫练得如何了得。
“老六,你话太多了,闭嘴吧。”张天灵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打断他。
“五姐,你......”陈望还想争辩几句。
“我快累死了,你大可不必这么.......多戏!”张天灵打完这一场恶战,累得不行,她没好气又朝陈望翻了个白眼,随后翻身上了马车,直接躺在了老太君的软榻上。
一众人便又继续朝着楚州城进发。
一路上,陈望依次向陈家众人见礼,礼数周全。
之后,才开始介绍起楚州的情况。
“我们一接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不过还是来得晚了些,害得大家担惊受怕,还让暗卫大哥们受了伤!”陈望满脸愧疚地说道。
“祖母、娘、大伯、大伯母、众位兄弟姐妹,你们受苦了.....”陈望的语气里满是心疼。
老太君看着眼前这个懂事又成长了不少的孙子,一脸欣慰,眼中满是疼爱。
姒柔轻轻一拍陈望的肩膀,赞叹道:“老六,如今变化可真是大呀,我这个当娘的都差点没认出来!”
“跟娘说说,在楚州的日子如何。”姒柔关切地问道。
“娘,我和爹来了这楚州,外公和舅舅为避嫌,不便和我们过多联系,不过私下里我们都有书信往来。”陈望有条不紊地说道。
“爹知道楚州军中出了奸细,倭辛国和匈奴私下暗度陈仓,爹打算去打探消息,然后看看怎么将他们的联盟瓦解。”
“其他人呢,你外祖和外祖母还有舅舅如何了,你三姐可还好?”姒柔心中牵挂着亲人,一连串问出好多问题。
“娘你放心吧
“娘你放心吧,外祖外祖母舅舅身体都硬朗着呢,表兄妹们也都一切安好。”
“外公统领的姒家军在楚州那可是深受百姓爱戴,比楚州军还要更胜一筹。”
“三姐呢,在姒家军中做军医,现在已经小有名气啦,都收了好几个徒弟,成了大能人。”
“只不过呀,其中有个姓徐的将领,三番五次地向三姐表达心意,我听表哥说,这人把三姐吓得好几天都没敢去姒家军营呢!”
听到自己的三女儿在军中如此受将士们欢迎,姒柔心里满是欢喜。
可一想到有个姓徐的将领对女儿有好感,她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毕竟,陈卿慧往日的夫家就姓徐,那段经历可不算美好,在她心里,姓徐的似乎都没什么好东西。
但她也清楚,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一竿子打死所有人。
但女儿的终身大事,她不能有丝毫马虎。
又听闻几个孩子都成长得这般出色,姒柔忍不住思念起一直在楚州的父母。
算起来,她与父母已有好几年没见面了。
当年,为了能跟陈天佑在一起,她从姒家割舍了许多。
虽说父亲说这也是为了让皇上安心,便主动交出了一大半兵权。
奈何老皇帝近几年疑心病愈发严重,她已经很久没能回家看望父母了。
如今这么多年没见,她心里既忐忑又满是思念,忍不住猜测,父母和兄长对自己怕也是失望过许多回了吧。
想到此处,姒柔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