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许都之风云巨变
接着,曹仁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二公子虽为嫡长,但丞相断其主事之责,把他从邺城调回许都安养别苑,不知何故。
而四公子虽有才华,却沉溺于文辞酒色,丞相再时多催其理军政之事,他亦敷衍成事,惹丞相不满。
至于七公子,虽聪慧无比,但尚不足而立之年,恐难于当下立稳朝堂。”
夏侯渊无奈摇头,摊手道:“你二人一言皆可,一言皆否,究竟属意哪位,总该有个定见才是。”
“说实话,我亦难择也!”
曹仁摇头叹气:“若长公子昂在此,该有多好?”
“那还说甚?”
夏侯渊皱眉,脑海中不觉又忆起宛城之事:“他不是不在了么……”
夏侯惇却沉思着给出一个靠谱的观点:“依我观之,孟德公最爱七公子,着意培养于他,以成嗣位。
其天资聪颖,远胜凡俗,总角之年便具成人之智。虽稚龄,然辅政之才已显,何论年岁?
况七公子今十有七载,虽不过而立,然与孙仲谋初领江东时相差无几。
再得你我兄弟三人同心辅佐,许都之局,何愁不稳?”
曹仁与夏侯渊闻此言,也都抚髯沉思起来,似乎亦觉有理……
曹操在许都时,谁都看得出,他对此幼子多有关心和偏爱。
不知不觉亦影响了曹操下属的看法。
而在曹氏宗族三大将正在阳平关密议立嗣之时。
曹操薨逝于西平的消息却如征雁穿云,掠长安,过弘农,直向洛阳、许都而去。
毕竟三人会师需要一些时日。
凉州之讯,却没有一日耽搁。
而此时,许都最心乱如麻者,非是旁人,正是二公子曹丕。
父亲曹操征南已经一载有余,迟迟不得归期。
他却甘居别苑,日惟品茗颐养,俨然已入归隐之境。
曹丕常陷入沉思:父亲这是要把自己往哪方面培养?
他去找过荀彧,请教经世济民之术,荀彧对他倒是客气,推荐他读一些明体达用的书籍。
但在曹丕看来,总有些敷衍的感觉。
……大哥死后,我为嫡长。
难道父亲真要让我为弟之佐臣。
脸面得失,乃是末节。
若吾弟得势,焉能保其不害我哉?
我乃嫡长,身份尊崇,即安处享乐、不预外事,亦必为诸弟所忌。
哎呀,父亲他怎么就不为我想想?
曹丕越想越冤,越想越气,越想也就越觉得不安。
那日午间,他于府中小眠,却做一噩梦。
他梦见,父亲远征益州,命绝于彼。
消息传来,众叔父奉命归京主事,乃贬斥于他,扶立四弟为嗣子。
尤其是曹洪,对其冷言相视,却对四弟卑躬屈膝。
曹丕恍然想起,那个为父亲献马的忠贞义士,在当初年他少为难之际,向其借钱都不允。
曹洪其人,素来如此。
其心思智虑,尽皆用之于上位者身畔。
又哪会在乎我一个被遗弃的嫡长子的心情?
最终,曹洪向四弟进献了谗言。
“汝兄曹丕,既是嫡长,复任五官中郎将,必对你心存不服。此上位之机,正宜除之,以防他日生乱。”
曹植虽性本忠厚纯善,
怎禁得住谗言不断的浸蚀?
终有一日,曹植颔首应允。
而后,他令许褚领铁卫,来到了他曹丕的府邸。
斩曹丕家丁,撞曹丕府门,曳曹丕于荒郊野外,将剑按在了曹丕的脖子上,逼他做一件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曹丕惶然从梦中惊醒,背后衣衫已尽被汗水浸透。
曹丕把头浸在冰凉的水池中,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了下来。
忽又感觉无尽的寒意笼罩了全身。
就算父亲未亡在川蜀之地,只要有朝一日,他把位置传给了某位弟弟,其必视我为大患,我亦难再有活命之机。
父亲真的相信我只要待在这别苑之地,弟弟就会大发慈悲,不会害我了么?
父亲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现在怎么办?
真要在此一直坐以待毙么?
不,不应如此。
那一日,他找来了司马懿。
小屋密室,他从不许他人得入,却常邀司马懿共谈。
他当司马懿是他的老师,兄长。
当然,也是最好的友朋。
平日里,皆论经史策谋,治乱兴废,司马懿俱有高论。
令曹丕受益匪浅。
但这一日,曹丕却问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
“仲达,倘使……家父未能还朝,遗命传位于四弟,届时我当如何做,方得保全性命?”
司马懿闻之大惊。
他抬头看着曹丕的眼睛,吓得不知所措。
然而缓下心神,再看此时的曹丕,却只看到满脸的无奈和无助。
“大军远征之际,公子不可妄言啊!当言丞相必高歌奏凯,大胜而归……”
司马懿伏在地上,诚心的劝诫。
“可那又如何?他若将嗣子之位传于吾弟,我终究难逃一死也……”
说到此,曹丕声有绝望,面有悲色,两行泪水沿脸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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