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三人住在宾馆房间里,兴奋地计算着每张瓦的成本,运费和利润。最后,决定去一趟唐山,考察一下瓦厂。亚飞还特地说:“我们一次买这么多的瓦,老张也是安徽的代理了,无论如何,这次要把返点再谈下一两个点来。”并且信心满满地说“他们快消品所有产品对不同销售量的代理商都有不同的返点。”
吴镇却说:“工业产品有可能会跟快消品不一样吧?再说也不知道那个瓦厂的品牌如何?或许他们卖瓦的就没有按这个路数来呢?”
“哎呀,不管他,我们去看了再说。”亚飞无法否定吴镇的顾虑,只好不再纠结。
最后吴镇提议去见一见在北京武警部队服兵役的阿康,阿康大学毕业后就去北京当兵了。没想到他现在已经是营级干部了,这在等级森严的部队里也是领导待遇了。
大家都在猜想,如果他们此行突然出现在北京阿康部队的大门口,那该是怎样的惊喜啊?
吴镇说,他只是最近才跟阿康联系上的,以前他是个小战士,几乎没时间。现在当了领导,才每年有空回来一次,但苦于大家都聚不齐,也没机会聚一下,这次吴镇和志平,外加亚飞也是同行,应该会让阿康惊喜连连吧?
亚飞一点没瞌睡了,只觉得这趟要去唐山,要去北京,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跑业务的潇洒状态,晚上他忍不住说要下楼找小姐。
志平装睡,只捂住被子听吴镇在说,以前楼下裁缝店有两个安庆的妹子,定期住在这宾馆的楼下,要不你自己去一趟,就说楼上有人叫阿兰,她就会明白,反正一会她上来也是做生意。
亚飞听了激动不已,连忙去楼下找那个裁缝店,可是一会亚飞上来说裁缝店门口有个又胖又丑的女人在看孩子,一看也不是什么阿兰呀?
吴镇便笑着问你有没有按我说的话问她呢?亚飞疑惑不解:“还要问她阿兰在不在呀?”
“那你不懂,这些人都不会直接抛头露面的,都是要有个在外接待,如果遇到警察呢,他们也好回避一下。”
“哦哦,原来如此。”亚飞兴奋的又下去了,可是没一会又沮丧的上来往床上一倒,吴镇就问怎么了?
“那个胖女人说阿兰回家了,要等几天才来。”
“哦,那我昨天好像还看到她的呀?”
这次亚飞绝望地说“你自己下去一趟呗,你就不能下去跑一趟吗?”
吴镇平静地说:“如果那个胖女人说阿兰回去了,不管真假,我再去,阿兰也不会跟上来的,要么就是风声紧了,要么就是真的回老家了,今晚呢,也就算了吧?”
亚飞看到吴镇说出“今晚呢”,还以为重新推荐一个,没想到是“算了吧!”哎!亚飞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用被子盖在身上,像是一个绝望的赌徒,输的精光,他真不知道今晚该如何度过呢?
志平想着自己有亲爱的小侠,才不会跟他们玩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姐呢!吴镇只不过是性伴侣多到麻木,想找点乐子而已。
只有亚飞在这些事上显出呆气十足,一趟趟的下楼找阿兰,那些被勾起来的劲头却很难消退。亚非只待在宾馆的床上骚动不安,直到精力都浪费掉了,仿佛地主家的傻儿子不折腾一番就停不下来。
等激情消散殆尽,终于老老实实睡去。
第二天,三人各自回家,跟着家人商量好,每人预估2万块钱,一举把铜陵业务拿下。过了几天,吴镇把招标的事安排妥当,一起出发唐山。
二
这真是一趟神奇的旅行啊!三人一进合肥火车站,就像放飞的鸟儿在林间鸣叫飞翔,除了吴镇还经常在省内出差,志平很久都没坐过火车了。亚飞更是很少出门,只在巢州到合肥两地跑,今天三人坐在北上的火车上,睡一觉睁开眼就是北京了,想想都激动,算算时间,明天天亮才能到北京。吴镇便调侃亚飞说:“老表,我们明天早上在北京吃早点啊!
亚飞听得满眼放光,重复着确认在北京吃早点,然后又激动地感慨:“哎呀,太好了。”他满脑子都是电视剧里大清早溜鸟的北京大爷提着笼子,一边往早点铺进去,满嘴北京飘着京片子:“您哪您哪”。
不管是早点还是提鸟的大爷,都让他神往,单单是字正腔圆的北京话,听起来都让人心潮澎湃呢!
火车的车轮在飞快也朝北京方向一路狂奔,这时车已过蚌埠大桥,窗外的皖北平原,是大片的麦地,车窗西侧空荡荡的落日,像是个红球,映衬着远处高高低低的村庄整齐笔直的乡道,哦!这是迥异于江淮丘陵的皖北平原,亚飞单单坐在火车上,一路看过去就觉得新奇而满足了!
冬天的傍晚,一眨眼天就黑下来了,不知什么时候,车厢里亮起了灯光,三人才觉得该用晚餐了。吴镇拿出从超市买来的猪蹄,鸡爪和一大堆桶装面,于是三人开吃。志平撕开包装,拿出鸡爪低头啃起来。没想到的是,吴镇还带了一瓶二锅头,这种高度粮食酒,有一种跟南方酒不一样的感觉,入口时嘴巴喉咙烧的火辣辣,但一到胃里,便又觉得满口余香,一股淡淡粮食发酵的甜味,真是莫大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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