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杰跪在圣姑方百花的坟前,泪水早已浸湿了衣襟。
新堆的土丘散发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混合着焚香的烟火味,在他鼻尖萦绕,像一根根细针扎在他的心上。
圣姑的笑容,圣姑的温柔,圣姑的音容笑貌,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如今都化作了冰冷的黄土,再也回不来了。
晁雄征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无声地哭泣,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酸楚。
吕师囊已死,圣姑的大仇得报,可这胜利的滋味,却如此苦涩。
他伸手拍了拍方杰的肩膀,沉声道:“方杰,起来吧。圣姑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这般模样。”
方杰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抹去脸上的泪水,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太子殿下,末将没事了。圣姑的仇已报,末将定当竭尽全力,辅佐殿下成就大业!”
晁雄征点点头,目光投向远方,语气坚定:“此战,我们定要胜!”
大军休整一日后,继续南下。
晁雄征将赵毅、方杰等人和一部分士兵调回东京,拱卫京师安全。
他知道,东京才是大梁的根基,万万不可有失。
大军一路南下,捷报频传。
沿途州县望风而降,百姓夹道欢迎,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这与一路血战的江南征程截然不同,让晁雄征不禁感叹,人心向背,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然而,就在这看似顺利的局势下,却发生了一件让晁雄征始料未及的事情——沈刚失踪了。
沈刚,大梁水军都统制,掌管着大梁最为精锐的水军力量。
他的失踪,无疑给晁雄征的南征蒙上了一层阴影。
更让晁雄征震惊的是,徐统,这位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将领,竟然投奔了大梁!
“徐统!他为何要这样做?!”晁雄征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
“殿下息怒。”一旁的李助劝谏道,“如今之计,是要尽快找到沈刚,查清徐统投敌的真相,以免军心动摇。”
晁雄征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下令缉拿沈刚,同时命呼延灼镇守福建路,以防大梁趁虚而入。
大军到达广州时,广东安抚使李珙率领文武百官出城相迎。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夹道欢迎的百姓人山人海,场面好不热闹。
李珙满脸堆笑,对晁雄征毕恭毕敬,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听得晁雄征心里直犯嘀咕。
他知道,这些地方官员表面上恭顺,心里却都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果然,在接下来的宴席上,不少官员旁敲侧击地表示,希望能够调回北方,远离这瘴疠之地。
晁雄征不动声色地听着,将这些官员的名字和他们的请求记在心里。
他知道,这些人为大宋效力多年,如今大宋江山易主,他们心中难免会有不安。
安抚人心,才是稳定局面的关键。
于是,晁雄征在奏报朝廷时,特意将这些官员的功绩一一列举,并请求朝廷对他们进行嘉奖。
李珙也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封赏——升任江苏路总兵。
接替他镇守广东的,是骁勇善战的史文恭。
大军在广州休整两日后,继续向广西进发。
然而,南方的湿热气候让不少北方士兵水土不服,出现了腹泻、呕吐等症状,行军速度也因此受到了影响。
到达宾州时,正值新年佳节。
连日行军,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晁雄征便下令全军休整,过个好年。
宾州城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士兵们难得放松下来,纷纷走上街头,感受着节日的喜庆氛围。
然而,晁雄征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他知道,越南李朝的兵马已经退守邕州,一场大战即将到来。
夜深人静,晁雄征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远方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远处传来阵阵鞭炮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殿下,该休息了。”李助走到晁雄征身边,轻声劝道。
晁雄征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李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李助,你说,我们能赢吗?”
李助微微一笑,语气坚定:“殿下,我们一定能赢!”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的信使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晁雄征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书信:“太子殿下,东京急报!”
晁雄征接过书信,展开一看,脸色顿时一变……
凛冬的寒意还未完全褪去,北方的风依旧带着刀锋般的锐利,呼啸着掠过大地。
然而,在这一片肃杀之中,却涌动着一股蓬勃的生机。
东京城外,旌旗招展,战鼓雷鸣。
林冲,这位曾经八十万禁军教头,如今大梁的骠骑大将军,正率领着大军,将叛军首领王庆团团围困。
王庆,原本也是一方豪杰,却因一时糊涂,误入歧途。
如今,看着周围黑压压的大军,听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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