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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禅僧宗泽擦肩过

水浒超凶凶 书山有路秦为静 2092 2025-04-29 17:25

  宗泽在月洞门前驻足时,僧袍扫过青砖上未化的残雪。

   他分明看见那老僧袈裟下摆沾着星点朱砂,在雪光里红得刺眼——辰州砂价比黄金,唯有摩尼教绘制星图时才舍得用。

   "大师留步。"他伸手欲拦,老僧合十的掌心里忽有梅瓣飘落。

   待要细看时,檐角铜铃叮当,北斗第七星的投影正映在青砖裂痕处。

   再抬头,月洞门外只剩风雪呼啸。

   禅房内暖意扑面,晁雄征正用竹夹拨弄红泥炉里的银丝炭。

   太子今日穿着玄色窄袖锦袍,腰间蹀躞带上悬着鎏金错银的算筹筒,倒像是个商贾家的公子。

   见宗泽进来,他拎起越窑青瓷执壶,琥珀色茶汤在空中划出弧线。

   "明前龙团,用虎跑泉第三眼活水烹的。"茶盏推到案前时,盏底细碎茶末竟凝成六棱晶,宗泽眼皮一跳——这是润州盐场特有的结晶纹。

   晁雄征指节叩了叩案上金丝楠木盒,盒盖缝隙露出半截运盐图卷轴:"昨夜润州急报,三艘官船在扬子江口失了踪迹。

   有趣的是..."他忽然轻笑,"失踪那日恰逢钱塘大潮,潮头比往年高了三尺。"

   宗泽捧着茶盏的手微微发颤。

   茶汤入口竟真有海腥气,混着龙脑香在喉头烧灼。

   他想起方才老僧袈裟上的辰州砂,摩尼教最擅观测潮汐星象,而润州盐场正归两浙路管辖...

   "殿下这茶道玄妙。"他放下茶盏时,瞥见屏风后立着架半人高的水力浑象仪,铜铸的二十八宿随着机括转动,恰与窗外风雪中的星辰方位暗合。

   晁雄征从袖中取出个玳瑁框的水晶眼镜把玩:"听闻东京城里,镜行的琉璃眼镜已涨到百贯一副?"他忽然转了话题,"上月苏州米商包下三艘纲船,说是要运新米,结果舱底塞满了从大相国寺贩的九连环——宗卿可知那九连环用的是什么铁?"

   宗泽后背渗出冷汗。

   他昨日才收到密报,说南方富户争购的"东京时新玩意",内里多是掺了精钢的机巧物件。

   那些九连环拆开重组,竟能拼成袖箭的机簧。

   铜壶里的水忽然沸腾,盖钮上雕刻的狻猊口中喷出白汽。

   晁雄征摘了眼镜,眸光如刀:"玩物丧志!

   江南道十五州,倒有十二州的通判在奏折里夹带采买清单——要琉璃灯、要自鸣钟,却没人提半句春耕缺的耧车!"

   宗泽慌忙离席长揖,官帽险些碰翻案头那尊青铜灯树。

   灯树上十二盏莲花灯突然同时爆出灯花,映得满室通明。

   他这才看清墙上挂着幅《江海屏风图》,钱塘潮涌处用金粉勾着几艘蜈蚣船,船头旗帜赫然是明教火焰纹。

   "下官明日便启程整顿江南吏治。"宗泽话音未落,忽见太子从怀中取出个鎏金铜盒,盒盖开启时,十二枚象牙官印在灯下泛着冷光——正是两浙路各州府的大印。

   晁雄征却将铜盒往炭盆旁一推:"不急。

   宗卿先替孤办件小事。"他蘸着茶水在案上画了个圈,"杭州城南有座废弃的军器监作坊,七日后..."水痕突然扭曲,茶渍竟沿着木纹渗成大运河的走向。

   窗外风雪骤急,宗泽告退时,看见晁雄征正在把玩个黄铜所制的"鬼工球"。

   那球体镂空九层,最里层嵌着粒夜明珠,转动时流光在禅房四壁投下星图。

   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终南山见过的浑天仪,当时紫微垣的位置,正与今夜灯树上第七盏莲灯重合。

   走到廊下时,宗泽官靴突然陷入积雪三寸。

   他低头细看,雪地上的莲花纹竟与方才老僧所踏的痕迹完全契合。

   远处传来更鼓声,他伸手接住片飘落的雪,掌心赫然显出朱砂写的梵文——是摩尼教光明咒的残迹。

   禅房内,晁雄征掀开地砖暗格,取出个错金银的波斯星盘。

   星盘指针正指向南斗第六星,那是李珙盘踞的歙州方位。

   他蘸着盐晶在星盘上画出吕师囊活动的轨迹,忽然听见瓦当上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石宝的密探到了。

   (续接前文)

   晁雄征指尖轻叩星盘边缘,青铜颤音在禅房内荡开涟漪。

   他忽地振袖扫落案上茶具,宗泽这才发现檀木桌面竟阴刻着整幅江南道舆图。

   烛火跃动间,山脉轮廓随木纹起伏,运河如银蛇游走,歙州方位赫然嵌着枚带血槽的铁蒺藜。

   "吕师囊上月劫了常州纲粮,三千石糙米撒在丹阳渡口。"太子用算筹挑起灯树上垂落的铜链,链节相撞竟发出金铁之音,"你猜他在米堆里埋了什么?"算筹尖端忽指润州方位,舆图凹陷处腾起青烟,幻化出数百具木鸢残骸。

   宗泽喉结滚动。

   他记得浙东奏报说过,有樵夫在括苍山见过会发哨响的纸鹞,翅骨上淬着绿莹莹的剧毒。

   "摩尼教妖人最擅这些奇技淫巧。"晁雄征甩开幅缣帛,腥红朱砂勾勒的势力网惊得宗泽倒退半步——吕师囊的赤焰旗插在太湖十八坞,李珙的玄甲军盘踞歙州三十六洞,交趾李朝的船队竟已渗透到明州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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